的醫生呢?他在哪裡?首長吐血了!”
“我就是!”隋戈也顧不上那警衛的驚訝,當先向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裡面,唐世淵面前的桌上噴了一大口鮮血。
參會的其餘人,神情都顯得很複雜,有擔憂的,有默然思索的,有疑惑的,也有無動於衷的。
隋戈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之後,趕緊將唐世淵扶回了辦公室,然後關上了門,開始為唐世淵診斷。
片刻之後,隋戈皺緊的眉頭忽地舒展開了,向唐世淵說道:“這是好現象。”
“好現象?”唐世淵真是哭笑不得,“老子剛噴了一大口血出去,你說這是好現象?”
“的確是好現象。”隋戈笑了笑,“你難道不覺得,你剛才罵人都更有氣勢了麼?”
“媽的,聽你這小子這麼一說,我感覺這胸口是沒有那麼堵了呢。”唐世淵說道,儘管剛才的確是吐了一口血出去,但是感覺似乎卻舒暢了一些。
“是我的藥開始起作用了。”隋戈說,“萬事開頭難。不過,這一次給你老人家診治,倒是開了一個好頭,現在你的身體狀況已經開始好轉了,所以我說是好現象。”
“希望你不是故意說來寬慰老子的。”唐世淵笑了笑,起身說道,“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信你。既然沒有什麼屁事,我就繼續去開會了。嘿,真不知道那幾個老鬼,看到我又去開會,會是怎樣的想法?或者,我應該裝得虛弱一點,讓他們先高興高興。”
唐世淵感覺身體狀況好轉,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這時候居然開始尋思著如何跟別人鬥爭了。
“唐老,您要真打算演戲的話,就應該表現得更生龍活虎一點。”
“噢?”
“兵書上不是說,兵馬壯而示以弱,兵馬弱才示以強麼?這種時候,你越是表現得龍精虎猛地,也許某些人會越是認為你老人家已經老了,強弩之末、迴光返照了呢。”隋戈笑著解釋道。
“沒錯。”唐世淵笑了笑,“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懂兵法。”
“純粹業餘愛好。”隋戈說。
“你不參軍真是可惜了。”唐世淵道。
“您老健忘了,我不是有一個少尉軍銜麼。”
“少尉算個屁。”唐世淵說,“沒工夫跟你扯了,我要繼續去開會了,順便看看,究竟有哪幾個老東西盼著我早點死了,並且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要動手了。”
“那您老就去慢慢發揮吧。”隋戈說道,對於這些政治上的鬥爭,他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唐世淵挺直了脊背,走出了辦公室。
在那些守候在辦公室門口諸人詫異的目光之中,丟開了柺杖,向著會議室大步走去。
會議室裡面的人,看到唐世淵這麼快回來,先是很詫異,然後各人的神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似乎都在盤算著什麼。
剛才唐世淵吐血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一轉眼,唐世淵就變得似乎“神采奕奕”了,這自然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有些耐人尋味。
唐世淵掃視了一下眾人,數十年的政治鬥爭,讓他從別人的表情和眼神之中就能夠看出來許多東西。但是這一眼看去,唐世淵的心頭就已經涼了半截。要知道,在這個會議室中參加會議的人,有些是他曾經的戰友,有些是他的老朋友,還有的是他的老部下,但就是在這些人當中,卻有不少人在盼著他死,盼著瓜分唐家一派的權利。
這就是政治啊。
唐世淵心頭暗歎了一聲。
昔日在戰火紛飛之中的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也終究是抵不過權位的誘惑。
不過,這種感嘆也就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唐世淵就鎮定了下來,同時已經下定了決心:引蛇出洞,然後給這些盼望他死的人一個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