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陛下器重,我自掌軍以來,東征西討,為大宋江山和陛下殫精竭慮,從不敢有半點懈怠,徵吐蕃、討西夏、御遼國,斬殺的敵人比你吃的米還多,你這小輩不過有點寸末之功,有什麼資格辱我?”
趙不凡沉默下來!
縱然心中憤恨,可論起戰功,如今確實還遠遠不如童貫,著實拿他沒辦法。
旁邊的蔡京眼見他吃了悶虧,立刻接過了話去。
“呵!童大人現在真是好大的架子,當著聖上的面也敢擺資歷,當年你當後輩的時候,如果不是聖上和老臣提攜,你又哪來的今日?趙不凡的本事有目共睹,如果他早生二十年,有你什麼事?”
“你……”
童貫還欲再說,龍椅上的皇帝趙佶卻已是忍無可忍,憤怒地抓起桌案上的眾多奏摺,狠狠甩了下來,弄得滿地都是。
“吵什麼吵?這新春佳節之際,你們不思新的一年如何為朕分憂,反而在這裡爭鬥不休,這是想氣死朕不成?”
常年身處高位,趙佶發起怒來也是有不小的帝王之威,迫使群臣當即齊身跪地。
“聖上息怒!!”
“哼!”
趙佶重重一拍桌案,惱怒地看向了童貫。
“趙不凡本是後輩,這些年鎮守北疆也是功勞不小,你執掌樞密院,本應該多加提攜鼓勵,竭力為國家培養人才,怎麼言語中全是質疑和威懾,有意挑起紛爭?你這個官是怎麼當的?只顧自己?”
“臣知罪!”
童貫慌忙伏身叩拜,不敢再吭聲,只是那深埋的臉上全是對趙不凡的憤恨。
怒氣未消的皇帝趙佶隨之又看向了趙不凡,厲聲訓斥:“你也是,年紀輕輕怎麼就心高氣傲,不知尊重?沒有任何憑證就『亂』加譏諷,成何體統?你也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怎麼沒有學得謙讓的美德?童貫雖說言辭過重,可他常年征戰,終究有著豐富的經驗,提的建議並非完全不對,河北東路的兵馬確實不宜妄動,讓你徵調周邊八個軍州的兵力去剿匪,有什麼不好?
何況蔡京剛才也明說了,這八部兵馬都是能征善戰,將領也都是文武雙全之輩,怎麼就讓你這麼大反應?你確實有才,可你是否也該懂得聽聽別人的意見,多向前輩學習?”
一番話說得趙不凡啞口無言,只能是在心裡默默長嘆。
站在皇帝趙佶的角度,這番話確實也沒錯,捫心自問,若是換作他自己是皇帝,恐怕也會選擇抽調開封府周邊的兵力,而不會去動河北東路的人馬,可問題在於眼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度和位置,有些事情也不能說開,這已經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果真的帶這八都監去,打了敗仗怎麼辦?
童貫既然將計就計,有意弄出八都監來,那當然不會安什麼好心!
此刻的趙不凡也是沒辦法了,快速權衡過後,猛地一咬牙。
“啟稟陛下,臣並不是認為八都監不好,但臣終究更熟悉北疆的將士,如果陛下確實擔心北疆的安危,那麼臣便只帶五千人,這點兵力絕不會對北疆造成太大影響!”
這話一出,皇帝趙佶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全然被驚愕所替代。
“五千人?此話當真?這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可不能『亂』說!”
伏跪在前的童貫更是大喜過望,猛然回頭喝問。
“趙不凡,你可敢立軍令狀?”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頓時引得皇帝怒目而視。
“你少說話!”
童貫心知趙佶是真的火了,當即又把頭埋了下去,再不吭聲。
皇帝趙佶想了想,似乎也在擔心什麼,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出言勸說:“不凡,你為國之心值得讚揚,但軍令狀就不必了,古語有云,勝敗乃兵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