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待開口時,語氣低沉鬱緩:“我對不起你們,尤其是你媽和你姐姐。當年把你姐姐送出國,這麼多年不聞不問,你媽心裡也是怨我的,我也不理會,我認為我的決定才是正確的。所以你姐後來……我也不能勸她什麼,她小的時候我們沒有給她足夠的愛,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說到底是我的責任。”
“只是……要委屈觀越那孩子了。”他長嘆口氣。
秦準不贊同的挑眉,眉眼彷彿又出現了年少時的銳氣與不可一世:“我姐有什麼不好,程觀越能娶到他,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秦麟一怔,緩緩失笑道:“是,是我說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目色一頓,看向兒子道,“你和……程醫生現在是什麼情況?前段日子聽人說你們和好了,可人怎麼又回美國去了?”
秦準是何等人?《厚黑學》早已學了個徹底,一聽就知父親話裡的含義,他語氣冷而篤定,五官在灰濛的晨色裡輪廓很深刻:“爸,我承認我曾錯過一回,但絕對不會再錯第二次。”
秦麟頗有興趣的說:“我現在有點期待見親家的那天了。”
秦準就再也沒說話,唇角微微勾了勾,面上平靜,內裡情緒卻早已因這番話翻江倒海,他也在期待著這一天早日到來。
不談也罷,一念及心頭赫然微動,好似風平浪靜的湖面,讓岸邊的垂柳的綠絲絛若有如無的輕撩了一撩,癢得連指尖都是一緊。
秦麟立在原地,遠遠望著年輕的兒子身影消失在來時的枯敗幽徑,微微笑了笑,將視線轉向墓碑上溫婉淺笑的女子,沉黯的目色溫柔眷戀。
早上的陽光大片大片從雲層中落下來,稍稍驅散了冬日的衰敗。昨晚下了整整一夜鵝毛大雪,鬆軟如棉花糖的雪花落在樹枝椏上,落在屋頂上,落在街道上,將天地裹成茫茫銀裝,又漸漸在日光中溫柔的消融,匯成一股股細細的水流滴答汨響。
就算昨夜努力說服過自己,程蔓還是無法適應清晨睜開眼,會看到一張放大的男人的睡臉。
即使這張臉很英俊很養眼。
她有點低血糖,剛睜開眼時腦子仍是空白茫然的,現在若要她為昨晚發生的事做個總結,她大概會說:雖然這張俊臉的主人“技術”不盡人意,但體力與耐心卻是非常的好,好到讓她咬牙切齒,悔不當初。
並沒有像許多小說中描寫的“渾身上下如被卡車碾壓過般痠痛”那樣誇張,可身體的某個部位難以啟齒的不適還是清楚的提醒著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都怪氣氛太好,都怪某人出乎意料的小小浪漫,都怪她魔怔了般的意亂情迷,一切的發生都顯得那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思想迂腐的程蔓同學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兩個人才在一起不久,這樣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想到昨夜某人不知節制的索取,“……臭流氓。”她小聲的罵了句,大為光火抽走被子,懊惱地將自己從頭到尾裹成了一大團。
其實早已清醒正裝睡的秦準閉著眼睛,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隔了一會兒,悄悄掀起被窩的一角鑽進去,光裸的雙臂攜著寒氣環住她,將頭埋入她頸窩,低啞的埋怨:“冷……”
他說話的時候讓熱氣呵在她耳朵上,熨得她耳根癢癢的,一陣陣發燙,她忍不住探出頭來,深呼吸:“你好好說話,不要在我耳朵上吹氣!”
被子微微滑落至她的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痕跡點點的肌膚,若有若有的流露出繾綣與柔和。不知是不是被憋紅的臉兩腮鼓起,一雙清亮的大眼又羞又氣的瞪他,再好的春光,不過如此。
他就著臥室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暖光看著她,眸裡異彩流轉,並不答她,很快他的唇覆上來,在她的唇間輾轉舔舐,不容她躲開,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一路親到她耳邊,說:“程蔓,我好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