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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影朦朧裡白結巴騎輛二八車,穿過幾重屋,在血性家門前的白楊樹下停下,一盞路燈,一條看不見底的深巷。

血性家在弄口,一個院門,一個客廳扁擔挑的兩間臥房。

見西側血性臥房的視窗有燈光透出,白結巴叉開兩指伸嘴裡打了個呼哨,不一會門開了,一身草綠軍裝的血性插著口袋渡了出來。

白結巴坐車上叼支菸,一隻腳蹬樹身上,衝血性招手。

血性沒問,緊走幾步蹦上車後座,車蹬得飛快,出了造船廠的院門。

沒有月,寒氣很重。

白結巴說,去紡織廠接烏鴉。

血性皺眉,顯然有些糾結,打小裡血性和白烏鴉就不待見,湊一塊就沒消停過。

這段時日,白烏鴉上晚班,幾起案件發生江城一遍風聲鶴唳。老白踅摸著白烏鴉路上不太平,就對白結巴說十二點前上紡織廠接你姐去。

白結巴這些天晚上都閒著沒事,因為幾起弓雖。女幹案,四丫她媽不叫四丫出門了,白結巴沒有約會,就騎上車約血性一起去。

血性說,能不去嗎?你知道烏鴉那個德性,見面就得臭我。

遲了。白結巴說,那也是你姐,你總不能見你姐出事吧!

也是。血性說,烏鴉就嘴碎了點,摸樣倒招眼,你別說烏鴉要淑女點也能媚倒男人一片。

白結巴說,你瞎磨嘰啥啊,小心招雷劈。你姐呢?還沒回。

血性姐叫血菲,八二年考上的大學,在北京。

那時候,高中還是二年制,血菲讀的是北京師範。

那年從造船廠出去的文革也考取了濟南武警學院,文革是強子、蕭見他們那一批的。在紅旗時是同班同學,後來文革家隨他爸文遠調到鐵路上去了。

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的人。

文革脫離了兒時的夥伴,一路學海無涯的走去。

他姐文繡八三年底嫁給了強子他哥李偉,李偉當兵時就和文繡戀愛上了,退伍分配時文遠出的面,把李偉分配到鐵路派出所當了名幹警。

八三年嚴打時,李偉在下卡子路遇大興,大興悍然拒捕,雙方槍戰。所長文遠中槍,李偉單人徒手擒獲了大興和小火車,威風凜凜,聲震黑白兩道。

李偉傷好後被公安戰線評為英模,火線提幹,成了副所長。

強子和血菲本是青梅竹馬,感情的事歷經風雨,有時候也會成為過眼雲煙。

不同的路走下去往往不是終點,是平行線。

往事悠悠,曾經的白楊樹枯了又榮了,榮了又枯了。時間就讓熟悉走成了陌生……

強子和血菲逐漸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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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十一章 街上布控了1

不象電影和電視裡出現的那些劇情,女大學生和江湖混混子幾經沉浮,彼此傷痕累累後,最終形同陌路。

強子和血菲的愛情在那年接到錄啟通知書時,一切都註定了。強子之前跑路,白楊樹下,血菲的身影逐漸在黃昏的血色裡模糊。

一條分界線彼此看見了未來。

那天強子在南方離海最近的一個城市,海岸的天空下著太陽雨,沒有傘,雨淋下來。

強子很疲憊,雨中孤獨的走,血水不時的順著褲管淌。

雨絲斜飛,椰子樹冠頂在海風裡搖曳,一個人的逃亡從此思念成灰……

那個秋天來自遙遠北京的來信象落葉一樣紛飛,強子在那個冬天的飛雪來臨時回到江城,物是人非,短短的幾個月裡,一切都變了。

時光在躊躇裡磨礪了鋒銳,一根火柴的灰燼裡,紙片隨風飛。緣起,緣盡,相思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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