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馬炎有片刻的停頓,想起女兒親手繡的相依相偎的鴛鴦,他果斷地一擺手,“不管是否有詐,為了玉兒的幸福,老夫今夜都要去一探究竟”
“是。”老管家見自家老爺去意已決,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出去安排相關人手。
“且慢,”司馬炎突然改了主意,喊住老管家,飽含深意的說,“你說的對,這事若是有人趁機攪水,老夫就在幫他一把,你拿了老夫的官印去夜叩宮門,請穆貴妃娘娘駕臨小金水河畔,主持耀國的綺羅公主為先帝殉葬的大禮。”
老管家停了身子,回過頭來,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寫滿了疑惑,“未正式迎娶的皇后殉葬,這麼隆重的儀式不是該在先帝靈前舉行麼?況且那耀綺羅還是耀國的皇家公主,更應該正式祭告天地的。如今,咱們這麼憑嘴一說,草率行事,穆貴妃能信麼?她肯去麼?”
“信與不信,她心中自會有數的,你自管去請即可。”司馬炎胸有成竹的說著,一招手,讓老管家附耳過來,如此這般這般的交代一番。
老管家連連點頭,司馬炎說罷抬首,擺手,“你速速去吧,老夫也將親赴南京府尹府,請周寺鋒撥調兩萬人馬即刻趕去小金水橋。”
老管家得了命,不敢怠慢,連馬車都沒做,挑了一個匹穩健的快,顛顛的直奔月宮。
月國皇宮,棲鳳殿內,穆貴妃正在生悶氣,本來和哥哥商議的挺好的,等東浩那孩子領著大軍一到,先拿了南京府尹周寺鋒再說。這幾天先按兵不動,免得引起月知文的疑心,沒想到哥哥剛一回府,就令人傳來的訊息,說在宮裡守靈的月知文可能是個替身,讓她想法子驗證一下真假,如果是真身就設法纏住了,不用等大軍到達,提前就能分出勝負的。
穆貴妃將信將疑的,不知道哥哥哪根筋不對了。難道是穆宛清又傳來了什麼訊息?最近這個小妮子對哥哥的影響越來越大了,抓了綺羅公主一事都沒有提前告知自己,在大殿上就冒冒失失的說了出來,幸虧自己見機的快,擺了月知文一道,才贏得了這幾日的時光。
現在哥哥又這麼說,做還是不做呢,思良了許久,她才拿定了主意,這個時候還是依靠哥哥的時候,還是再相信哥哥一回吧。
結果,她帶著人大鬧先帝靈堂,幾乎刺破了月知文的臉才驗明瞭正身,確實是月知文字人不假。不料那個月知文出個恭回來,人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他的侍從不依不饒,硬說是她穆貴妃謀害了他們家殿下,她擺出貴妃娘娘的威風,才倉皇的逃回自己的寢宮,這才喘勻了氣息,新沏的茶還沒喝完一盞呢,司馬炎的人就深夜叩宮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你家大人呢?他怎麼不親自來見本宮?”穆貴妃正氣不順呢,雖然放了司馬府的管家進來,但是一見了來人,她就劈頭蓋臉的質問了起來。
“啟稟娘娘,我家相爺得了訊息,綺羅公主在小金水河畔現身,匆忙趕去截獲綺羅公主。事關重大,相爺特讓小人來報告娘娘一聲,請娘娘去主持綺羅公主的殉葬大禮。”老管家耷拉著眼皮,規矩恭順的說。
什麼?綺羅公主已經到了南京?穆貴妃心裡一動,綺羅公主不是應該和穆家大軍一起程序麼,哥哥說明天大軍才能到達城外,她怎麼現在出現在南京城內呢。難道哥哥又騙了自己?穆貴妃心中波濤駭浪,臉色驚奇不定起來。
司馬老管家用眼梢的餘光悄悄瞥見穆貴妃驀然變色的臉,知道她已經動了心思,又火上澆了瓢油,低聲說,“綺羅公主的訊息事出蹊蹺,我家相爺不忘娘娘之前的提攜之恩和多次登門約盟之事,提醒娘娘要小心親近之人。”
身邊的親近之人麼?穆貴妃想起哥哥對穆宛清回京之事隻字不提,綺羅公主十有八九是她提前帶進來的,他們父女要玩什麼花樣?瞞著自己也是那個小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