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動搖國體的事,一個不小心大隋就會崩塌半邊江山。但是現在朕明白了,剜掉你們縱然痛入骨髓,但總有痊癒的時候。留著你們,太子年幼,皇后無助,就會淪為被你們擺佈的傀儡。這場仗其實怎麼打你們都是贏家,賊逆勝了,你們轉頭相迎。大隋勝了,你們就能把持朝綱……多好的算計,天衣無縫。”
“但已經到這會兒了,朕還怕什麼?天衣無縫……朕就一刀把它劈開。”
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朝臣啐了一口嘴裡帶血的吐沫,被錦衣校的靴子踩著後背按在地上。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皇帝用最大的力氣咆哮道:“楊易!你應該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當初太祖皇帝開國的時候,嘉譽山之戰,太祖只有四萬兵,前朝鄭國糾集六十萬大軍,當時太祖麾下不少將領幕僚都暗中和鄭國有書信來往,後來太祖大破敵軍,以四萬精銳橫掃六十萬賊寇……太祖皇帝在鄭軍帥帳裡搜到了滿滿一籮筐的書信,當著手下的面將這些書信都投入火坑焚燒,那是何等的魄力!終換來臣下效死,萬民歸心!”
聽到這句話皇帝忍不住冷冷笑了笑:“恰是因為如此,你們越發的猖狂!若換了朕當時也會那樣做,但若換了太祖皇帝在朕現在的處境地步,太祖也會殺你們。你們這些人,才一百多年就忘了刀子永遠都攥在皇族手裡的事。”
另一個臣子哀求道:“陛下……陛下仁慈,臣知道錯了,臣發誓,臣不敢再有異心,求陛下開恩!”
皇帝緩緩的在他面前蹲下來,掏出手帕將這個臣子嘴角上的血擦了擦:“朕是皇帝,你們是臣子,按理說……做父親的,怎麼能不原諒孩子們的錯誤?”
聽到這句話,求饒的朝臣立刻感覺到了一絲希望。
“可子不孝,留著何用?烏鴉反哺,羔羊跪乳,你們卻時刻等著掘朕的基業。”
皇帝將手帕丟在他身邊,站起來,對蘇不畏擺了擺手:“就在李遠山建造的這浩然殿裡動手吧,朕在長安城裡砍了三萬多顆人頭,但朕從來沒有去過法場。今日朕就把這裡當做法場,親眼看著殺人。”
蘇不畏扶著他走回高階上,坐下來之後皇帝側頭看了一眼金世雄:“你是朝廷的大將軍,金戈鐵馬沙場往來,多少血泊裡趟過來,多少屍山上躍過去,怎麼會發抖?”
金世雄撲通一聲跪下來:“臣……懼於陛下天威。”
皇帝沉默,手緩緩往下一壓:“難得,還有人知道天威可怕。”
隨著他的手勢壓下去,那些錦衣校將手裡的橫刀猛的斬落,哀嚎聲和刀子切碎骨頭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將浩然殿變成了地獄閻羅殿。
……
……
屍體都被裝進麻袋丟出去,皇帝讓人將大殿外面的甬道青石掀開,挖了坑將屍體都投進去埋上,然後再將青石鋪好。這些曾經顯赫的朝臣被埋在路下,也不知道以後要被多少人踩過。
浩然宮裡都是錦衣校控制,死了那麼多人外面的誰也不知道。
“陛下”
蘇不畏取過絨毯蓋在皇帝腿上,然後取了剛剛熬好的藥遞給他。皇帝皺眉,搖了搖頭:“蘇不畏啊蘇不畏……你怎麼不明白朕的心思,朕連奏摺都不想再看了,難道還想再喝這苦死人的湯藥?”
“陛下……”
蘇不畏張了張嘴,皇帝將他阻止:“讓朕過陣子隨心所欲的日子吧,奏摺不看了,藥也不吃了,剩下的這些日子朕想舒舒服服的過。難得放鬆偷懶,人說偷得浮生半日閒,朕就多偷幾天。你要是再管著朕,朕就把你打發會長安城去。”
蘇不畏苦笑,忽然覺得皇帝有些孩子氣。
“高開泰”
皇帝對跪在一邊的高開泰說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大將軍高開泰立刻回答道:“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