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都比和你閒扯重要,我還要想想接下來怎麼打封平。有了你這前車之鑑,封平城主朱撐天不算太傻,知道你怎麼敗的之後肯定會多加小心。”
“你要放我走?”
付正南問話的語氣裡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你真的沒聽懂?”
方解反問。
付正南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問:“為什麼?”
方解搖了搖頭:“不想解釋。”
“那我就不走!”
付正南提高聲音道。
“這是在威脅我?真有力量啊……”
方解笑著說道:“你這人倒是奇怪,我放你走你還偏偏要問為什麼。你可以覺得是我假慈悲,做樣子……噢……對了,你可以這樣想,我假惺惺放了你也是為了收買人心,這樣一來慶元城裡的百姓和你部下那些降兵都會讚我一聲真仁慈。連你我都願意放走,更何況他們?這比發給每戶五十斤糧食還要有效,不是嗎?”
“你在半路再派兵追殺我?”
付正南問。
方解不置可否,起身準備離開:“和你吃一頓飯,也算是對咱們之間為敵一場的了結。以後就帶著家眷在海濱踏踏實實做個漁民吧,有句忠告給你……如果你逃回大理城打算東山再起,下次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見他要走,付正南也站了起來:“給我一個理由!”
見方解不說話,他有些急切道:“你之前說的我不信!”
方解沉默了一會兒後笑了笑:“其實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奇怪,因為我很多決定都不理智。在抓你回來的那一刻我還想著嚴刑逼供,逼問出一些關於封平城的訊息,乃至於慕容恥的訊息。但是見到你之後我就改主意了……只因為你的傷口都在前胸,沒有一處在後背。”
付正南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他站直了身子,鄭重對方解行了一禮:“方將軍光明磊落,多一個字我也不願說了,謝謝!”
“一個男人能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擋在她們身前挨刀挨劍,明明可以自己獨自逃走卻一直沒有丟開家眷不離不棄,只這一點就值得我放你一次。男人如果不懂得不敢不會張開翅膀把家人都護在下面,那就不是個男人。這樣的男人哪怕是戰敗了,依然可以挺著脊樑。這樣死,這樣活。”
說完這幾句話,方解轉身離開。
看著方解的背影,付正南過了好一會兒後喊:“你這樣的人會吃虧!”
方解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因為我夠強,有下次的話你依然是手下敗將,所以不怕放你走。”
付正南怔住,久久無語。
方解走出城主府的時候沒有去想自己這樣做對還是錯,因為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錯這個概念。或許這正是方解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冷酷,但……從不無情。
……
……
天矇矇亮的時候方解就到了糧倉這邊,看了看魏西亭依然帶著人在忙活著,方解也沒有打擾他,找了個堆的很高的糧堆坐下來靠著,微微眯著眼。這個時候他就想起了大犬,在每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大犬都會找一個這樣的糧堆靠著睡懶覺。他似乎永遠那麼邋遢,寧願在這樣的地方打呼流口水也不願去舒服的大床上躺著。
方解一開始總是很難理解大犬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習慣,後來他才明白,原來這根本就沒有什麼深意,只是大犬覺得這樣更踏實一些吧。
他從糧堆裡抽了一根稻草叼在嘴裡,看著東邊紅彤彤的太陽逐漸升起來。陽光灑下來給所有東西都鍍上了一層金邊,很溫和。
白獅子渾沌湊在他身邊,碩大的腦袋靠在方解身子一側不時摩挲。
方解伸出一隻手撫摸著白獅子的腦袋,從中尋找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