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只讓人得意忘形的話,那麼失敗將不期而至。難道你們都忘記了萊曼大帝的教導?賓格,你告訴我,在對待敵人屍體的態度上萊曼大帝說過什麼?”
叫賓格的將領立刻站直了身子說道:“陛下曾經說過,把腳踩在敵人屍體上的人剝奪的不是死者的尊嚴,而是丟掉自己的身份。戰死者的屍體和戰勝者同樣擁有最純粹的榮譽,不容侵犯。如果有人虐待戰死者的屍體不管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那麼這樣計程車兵不配穿上帝國的軍服。”
他說完之後看了修倫斯一眼,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詞語可以繼續勸說了。
“我雖然說過很多次了,但顯然你們還是不懂。”
修倫斯看了一眼那破碎的城牆,那坍塌的房屋,那地上的屍體和遠處被收攏在一起的漢人百姓。
“征服的……從來都不是土地。”
……
……
“漢人真是很奇怪的一個民族。”
修倫斯恭恭敬敬的站著,微微垂著頭。作為一個戰功彪炳的公爵,在奧普魯帝國之中能讓他收起驕傲如此謙卑的似乎只有一個人了。奧普魯帝國不是這個人建造的,但絕對是這個人讓帝國變得偉大。
修倫斯在和萊曼大帝說話的時候,盡力讓自己的嗓音清楚些。他知道萊曼大帝喜歡啟用年輕將領,尤其是有銳意的年輕將領。修倫斯知道這是因為戰場上需要更多的直接和血性,需要更多的尖銳和勇氣。所以,他總是那麼在意細節。
他不想讓自己在和萊曼大帝說話的時候嗓音裡有沙啞有老邁,他盡力讓自己的嗓音還有年輕人那樣的穿透力。
穿透力並不等於聲音大,當然,很多年輕人不懂這些。
說到細節,修倫斯在意的有些匪夷所思。
在他的書房裡永遠都放著一大盆水,不管是征戰中還是在國內的時候,他都保持著這個習慣。不只是書房,他居住的地方都會有。當萊曼大帝召見他的時候,無論有多急切,他都會立刻洗一個澡,用最快的速度。
他的妻子曾經很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修倫斯有些無奈的告訴他的妻子:“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人越老身上就越有一種氣味,我稱之為腐朽的氣味。如果讓陛下聞到我身上的老年人才會有的氣味,就相當於在時刻提醒他我已經老了。”
人到老年之後,對肉的需求其實已經很少,他們更喜歡清淡一些的食物。但是修倫斯不會如此,雖然他也開始討厭吃肉,但每一餐他都強迫自己吃一些。因為他堅信,肉可以讓人保持身體強壯。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想,自己到底怕的是什麼。
怕被棄用?
以他的功績,就算萊曼大帝不再用他也會賞賜他一個風光的歸宿。當有一天他的小兒子傑奧終於成為一個將領並且領兵打下來一個敵人的城池之後,他聽到了小兒子振臂的歡呼:“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是的,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一個帝國的崛起,必然經歷各種壯闊。
他終於明白,他怕的不是回家養老,怕的是自己遠離這個時代,生活裡只剩下花花草草和與一群同樣老邁的人蜷縮在椅子上打打輸贏都不需要太在意的小牌。他想讓自己的名字和這個大時代聯絡在一起,當人們在提及偉大的萊曼大帝的時候,不會遺忘還有一個叫修倫斯的人做過什麼。
“哪裡奇怪?”
坐在黃花梨椅子上享受早餐的萊曼大帝漫不經心的問了一眼,他面前的這張看似普通的四腿方桌用的是和他做的椅子一樣珍貴的木材。不同於有些手下對於漢人富裕者生活細節上的奢華的不理解,萊曼大帝將這視為一種必須重視的文化。
他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使用筷子,最近幾個月對古董的研究讓他對這個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