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是我的鎖匙。」
「你在街上拾到?」
「不,它屬於我母親。」
「那麼,必需她親自來。」
「她已經去世。」
經理查了記錄,「請把物主姓名告訴我。」
「劉郡,或是蔣子信。」
經理點點頭。
「請攜同證明檔案來辦理手續。」
家葆道謝離去。
外婆一早把所有證件交她保管,但是,辦理手續需時,大約一兩個星期後才可以開放保管,這一切都瞞著外婆。
外婆不想她沉緬過去,要她開始新生活。
張志弦打電話來,外婆聽過一兩次。
「是男朋友?」
「男同事。」家葆更正。
「做什麼職位?」外婆相當關心。
「新聞主任。」
「是大學生嗎,家境如何?有多少兄弟姐妹,父母是否健在?」
家葆笑了,「我一概不知。」
正如人家不知道她的母親是個歌星一樣。
「家葆你可別糊塗,」外婆著急。
「公司裡百多個男同事,假如真的找到男朋友,一定帶回家來給你看過才算數。」
外婆滿意了。
是小張自動向她坦白:父母親仍在教書,尚未退休,姐姐是護士,哥哥是工程師,一家五口,都有收入,家境不錯,人格上佳。
他是家裡小弟,媽媽與姐姐都打毛衣給他穿,幸虧並沒有被寵壞。
「你呢?」他問。
家葆也很坦白:「我與外婆一起生活,我是孤兒。」
他想一想,「有外婆照顧不算孤兒。」
家葆很感激他這樣說。
漸漸話多了起來,家葆不再介意與他單獨約會。
他邀請家葆與家人見面,家葆婉辭,可是一日在街上碰到他父母。
張伯母看到素淨的白襯衫藍裙子,已經覺得好感,跟看看到一頭烏亮黑色直發,更加喜歡。
那女孩的五官秀麗得叫她吃驚,這樣好看卻甘於平凡,認真難得。
張伯母立刻有好感,家葆順利過關。
張志弦笑說:「幾時在街上也碰到你外婆就好了。」
家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微笑。
張志弦說:「家葆,我老覺得你有心事。」
家葆一怔,被他猜中了。
「可以講出來嗎?」
家葆緩緩答:「我自幼便比人沉默。」
這其實是優點,小張不再出聲。
那天下午,她接到一個電話,銀行通知她去開啟侏險箱。
家葆有點緊張。
也許,外婆有智慧,她現在不是很好嗎,工作及感情生活都不差,做一個普通人最最快樂,何必還去苦苦追究身世。
但是,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她與銀行職員約好時間。
時間到了,她手心冒汗。
職員當著她的臉開啟保險箱。
箱子裹只得一份檔案。
家葆不認得是什麼。
銀行職員卻見多識廣,「咦,是一份保險單,」她看了一看,「已經全部付清價值三十萬元,連十年利息,幾乎已經增值一倍。」
「什麼?」
「受惠人是朱家葆,即是你,朱小姐。」
家葆呆坐著,不能動彈。
母親有遺產留給她,但,她卻幾乎失去一切。
失而復得的過程神秘得不可思議。
「朱小姐,這份保單立刻可以兌換現款,你需小心儲存。」
已經不能再瞞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