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告訴你。」
「你可想念他?」
「我太年幼,並無想像中悲傷。」
「你們的父母呢?」
「他們一早在戰爭中失去蹤跡。」
圖書館恢復靜寂。
阮文英獨自站起來離去,留下勁珊一個人。
她說不出話來。編一個故事電視臺編劇組會議室門外。
張志弦雖然準時來到,但是那尊容彷佛還在做夢,眼睛都睜不開來。
「這麼早,叫我們來幹什麼?」他咕噥。
他身後有把聲音:「開會呀。」
志弦轉過身去,原來是同事王滌玟。
「這麼早,哪裡有精神。」
「你索性整晚不睡不就行了。」
志弦不出聲,編劇組女生全部牙尖嘴利,他不同女人吵架,贏了比輸還要難看。
「兩位早。」
原來是組長劉志閣到了。
他推開會議室大門,只見桌子上七凌八落放著紙筆杯子,椅子橫七豎八,分明是昨夜會議的戰果,打掃的阿嬸還未上班。
好一個小組長,他立刻喚秘書進來,一方面自己動手收拾垃圾,把臺椅搬好。
秘書進來,劉志閣叫了咖啡。
「兩位,會議開始。」
滌玟詫異,「就我們兩人?」
「不錯,這叫做小組會議,以往開會人數太多,七嘴八舌,事倍功半,上頭決定改變戰略。」
志弦與滌玟面面相覷,這葫蘆裡賣什麼藥?
「兩位是編劇組精英,平日情緒也比較穩定,交劇本準時,所以委以重任。」
志弦忍不住,「劉,有話你請直說吧。」
「好,聽著,一星期內交一個故事。」
這還不容易?
「不許抄襲日本電視劇,不許模仿暢銷流行小說,也不能偷歐美電影的橋段。」
兩個編劇怔住。
劉志閣咪咪笑,「有點難度可是?」
志弦清清喉嚨,「完全不準借鏡?」
「你與滌玫合作,真正合作創作一個故事,可好?」話說完了,他站起來,「散會。」
竟自走了。
滌玟傻了眼。
志弦立刻接受事實,「今天就動手吧。」
滌玟道:「自由度那麼高,怎樣寫?」
「你不是一直想寫小說嗎?現在是時候了。」
滌玟用手託著頭,「是否叫我們知難而退,遞上辭職信?」
志弦嗤一聲笑出來,「今日是什麼時勢,上頭還需這樣婉轉?」
「你說得對。」
張志弦到今日才看清楚王滌玟,一年同事,只知她由一間結業的電影公關組轉過來做編劇,個性還算嫻靜,比起一些女同事好得多。
有幾位行家的品德不敢恭維:爭功、搶排名、鬥威、努力標榜自我,明明是集體創作,劇集稍為叫座,立刻出外招搖:「我的《女大十八變》,我的《患難見真情》……」把同事苦功一筆抹煞。
鬧得太厲害了,上頭索性不準刊出姓名,以「編劇組」三字代替,大快人心。
相形之下,這王滌玟算是斯文人。
只見清晨陽光下的她脂粉不施,異常秀麗。
她伸一個懶腰,「我想回家睡一大覺。」
志弦急了,「不準!一星期後要交上大綱,工作必需即日開始。」
「好,我回家絞腦汁。」
「我倆一起合作。」
「張志弦,你想怎麼樣?」
志弦低聲下氣,「請到舍下來,我泡最好的龍井茶給你喝,我們一起構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