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上頭的字跡已然模糊不可辨,那是他的淚水渲染的結果。
“絲芮,你終於回來了,絲芮……”聲音哽在喉嚨裡,眼眶不覺又被水霧所佔領,那已經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尤其身為世界十大財團之一的“旋風企業”下任接班人,風江的狂狷放蕩更是與生俱來。
這樣的高傲不群只受過一次挫折,卻幾乎夭折了他年輕的生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風江拚命地捶打困窒住他自由的鐵窗,充血激狂的眼眸較屋外的強風豪雨更加駭人。
“江兒、江兒,媽拜託你乖一點兒,別再惹你父親生氣,江兒……”風母跪下求他,不是她鐵石心腸,看兒子心碎斷腸依然不為所動;只是一生以丈夫為天,她實在沒膽違抗丈夫的命令。
“媽,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愛絲芮啊!我只愛她……”隔著鐵窗,風江屈下雙膝與母親淚眼相對。
“江兒,聽媽的話,男人大丈夫何患無妻,等你將來繼承‘旋風企業’後,要什麼樣的女孩沒有,別太死心眼。”風母試著勸他。
“我只愛絲芮,這一生我只愛絲芮——”他椎心泣吼,少年郎的情比火熱、比金堅。“但她不一定只愛你啊!”風江與他老子一樣執著,風母實在是怕了他。“你爸爸準備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你,女人沒有不愛錢的,尤其是她那種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棄兒,她一定是要錢、不要人的,江兒,你別再傻了!”風江充血的眼眸驀然瞪大,一道驚電劈進體內,他不要命地拿頭撞鐵窗。“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她懷孕了,那是我的孩子啊!”以絲芮的高人一等的自尊,他不敢想……父親拿錢去砸她,她會羞憤自盡的!“絲芮、絲芮……”
“江兒,你別這樣!”望著兒子頭上湧出來的鮮血,風母哭慌了手腳。
“放我出去,我要我的絲芮,我要我的孩子……”
“那種出生不明的女人,沒資格生我風家的子孫!”才處理完兒子的風流韻事自外歸來的風父,一聽到三樓傳來的喧嚷,氣得臉都黑了。“我告訴你,你要再給老子丟這種臉,我就把你逐出家門,一毛錢都不給你!”
風江突然止了淚,滿布血絲的瞳眸飆射出凍人寒光。“你以為我會在乎?”
“江兒!”這樣狂傲、叛逆的言語驚得風母倒吸口涼氣。“老爺,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別怪他。”
“他小?都十八了,不長進就是不長進!”風父咬牙切齒,氣得全身發抖。他掏出口袋裡的鑰匙開啟鐵窗,指著另一邊的落地窗。“有本事你就給我從這裡跳下去,出去了,就不準再回來!”
風江冷冷一笑,二話不說衝向陽臺,頎長的身軀化成一道彎弧飛出屋子,落入狂風暴雨中。
“江兒——”風母一時受不住刺激昏了過去。
風父軟了身子癱倒在地,愛之深、責之切啊!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那樣的高傲不群、意氣風發,教他怎能不珍若心中寶,進而想給他最好的,以栽培他成就不凡;可怎麼想得到竟會造成這樣的僵局?
“還不快去把少爺找回來!”他一句怒吼,十幾名護衛忙奔出門尋找他們那衝動離家的少爺。
風江從三樓跳下,換成一般人怕不早跌斷了頸子,但他自幼熟練防身術,以手護頭,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只是摔脫臼了右臂,也算是順利落地。
脫臼的右臂傳來陣陣痛人心扉的巨疼,但好不容易才逃出鐵窗,愛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也沒心治傷,捧著傷臂,就急匆匆地往海邊貨櫃屋跑。
出生貧寒的絲芮一直住在這種違建中,可儘管日子過得苦,她天生純良溫婉的氣質卻絲毫未受惡劣環境所汙染,像朵出產脫俗的野百合,嬌柔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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