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陳海提出來,他直接可以率部投靠天機學宮,甚至也可能投靠其他宗閥,但他沒有想過要投靠朝堂,更沒有想過要與俞宗虎這樣的狗賊同殿為臣。
“你走吧!”鶴婆婆更是直截了當要將陳海趕出去,不想跟他再說話。
“俞宗虎在嘉源易幟叛變,所部將卒人心惶惶,譁鬧逃營者甚多,這種情況下,俞宗虎獨守嘉源城可以,但想領兵出戰,將會出現極大的問題,”陳海盯著黃雙的眼瞳,緩緩說道,“但昨天俞宗虎率部北出嘉源城,突襲從甘泉山北撤的黑燕軍,除了俞宗虎急於立功之外,更意味著一點,俞宗虎麾下的將卒軍心已經初步穩固下來,能夠出城作戰了。黃雙師兄,你覺得這個過程裡,發生了什麼?”
“自然俞宗虎這狗賊的手下將卒,都得到封功賞爵的許諾,軍心才得以穩固。”黃雙說道。
“不錯,”陳海說道,“俞宗虎所部軍心穩固才敢出城,但從昨夜西線戰場的形勢看,俞宗虎所部軍心穩固,跟英王贏述無關,我之前在想,是不是寧師姐在虎賁軍並沒有得到準確的訊息,實際上是俞宗虎早已經投向太子贏丹了。我相信黃雙師兄、樂毅師兄,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猜測……”
“嗯,俞宗虎在雁門郡棄城而降,他及麾下部將的親眷親族,都是英王贏述主持大理寺抓捕歸案,也是因為俞宗虎此前是太子贏丹的嫡系,所以英王贏述抓捕俞氏一族後,下手沒有留情面,二千餘人都斬於西市。有這層血仇,俞宗虎與英王贏述之間就難以相互取信了,但觀虎賁軍在松磐嶺作戰猶豫,俞宗虎也不像是有投太子贏丹的樣子……”樂毅沉吟片晌說道,“我起初以為俞宗虎已經對黑燕軍不再抱任何的希望,才有如此反常表現,有待價而沽之意,但現在看來,我們推測得還不夠大膽。”
“不錯,”陳海知道樂毅此時也往同一方向推測,說道,“樂師兄說得沒錯,我們早就該想,燕然宮為何不能繞過英王、太子,直接跟俞宗虎聯絡?”
“燕然宮?”黃雙震驚問道,“陳公子是說那狗帝說降俞宗虎叛出黑燕軍?”
“未必是帝君本人授意,但必是燕然宮之人,也必然攜有燕然宮的帝旨,才能給俞宗虎所部將卒足夠的信心,徹底挽回即將崩潰計程車氣,繼而投入戰鬥!”陳海說道。
“你是說文勃源也已經到了河陽?”寧蟬兒問道。
“不管是文勃源,或是趙忠,燕然宮十二常侍,應該是有人在河陽——這是英王贏述與太子贏丹,都沒有料到的事情。”陳海說道。
“你所說要與俞宗虎同殿為臣,並不是簡單的說要我們投向朝廷,實是投向文勃源這些閹臣?”樂毅凜冽問道。
“……絕對不行!”黃雙暴怒的額頭青筋直跳,眼瞳盯住陳海,質問道,“你當年為躲董壽殺你,投靠文勃源,這次是否又是受文勃源唆使而來,俞宗虎叛變之事,你是否早就知情?”
“……”陳海並沒有辯解什麼,說道,“唯有弱者才會接受談判。黃雙師兄、樂毅師兄,你們不能忍下這樣的屈辱,我也不能說什麼,那就坐看數十萬黑燕軍將卒覆滅好了,畢竟與俞宗虎同時投靠閹臣,是比一條死更為艱難的選擇。不僅你們要忍受這樣的恥辱,閻淵師兄他們以後也必然以你們為恥,從此之後行同陌路,甚至互為仇敵!”
“……”樂毅抓住腰間的佩劍,骨筋都要跳出來。
他知道陳海說的是什麼意思。
英王贏述得到京郡八族大部分宗族的支援,又直接掌握戰力最強的西園軍,他原本能依仗一場輝煌的戰功,這次回燕京名正言順的冊封為儲君,卻因為果子嶺遇襲、大倉燒燬,一切都變得那麼不完美。
英王贏述這時候只怕是更需要他們脖子上的人頭去裝點戰功,而不會接受他們的投降;而在西線戰場,英王贏述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