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那是一陣風而已。
當我趕到原先我住的太子宮時,竟意外地發現太子宮的園子裡還有人在挑燈賞花。那挑燈賞花的卻是三個女人,其中兩個宮女,最後那個女人背對著我,對那個女人的背影我感到很熟悉。但她們觀賞的卻不是曇花,那株花卻是茶花,白瓣而有一抹綠暈、一絲紅條,竟是一株“抓破美人臉”。
當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是誰時,她臉上的表情,眼眶裡的淚水使我感到深深的震撼:她竟然是我今世的母親。
如果不是這個時間,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如果不是遇到她賞花的情景,我不至於會被深深地震撼。在不知情的眼裡,她這是賞花,而且是在黑夜裡賞花;但在我的眼裡,這個舉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她這那是賞花,她是在懷念我這個遠行的遊子。
據說自小以來,我十分喜歡這株“抓破美人臉”。形象地說,這株花陪伴著我長大,從小開始,我就開始傾注自己的心血培育它。而我來我走後,這株花就成了母親慰藉心理的替代品。花在人卻不在了,看著這株花,她似乎能夠看到自己的兒子還像以前那樣在旁邊護著這株花,但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只能空自流下思念之淚。
小時候口頭上經常唱著“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現在在這種情景下卻令我更能深刻地體會到這種母子之情,母子之間的關係真的是骨肉相連的關係,可想而知,母子間的分離是怎樣的一種折磨,而我卻不能自知,直到此刻才明白這種刻骨銘心之痛。
我強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我想叫媽媽,但是口中出來的卻是“母后”,我的年齡和身份迫使我這麼叫。
娘回過頭來,眼眶裡早已是淚水盈盈,她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我的頭髮,我心中忽地一痛:小時候媽媽也經常這樣撫摸我的。只是現在這個已經是今世的母親了。
娘默然不語,只是把我抱進懷裡。最後,終究忍不住輕輕地抽泣起來。或許她還以為這也是一個夢,曾經多少睡夢裡,她夢到了那個我,卻總在夢中被驚醒起來;這次,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放開了。漸漸地哭聲止了,園裡又恢復了寧靜。此時無聲勝有聲。
母親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伏在我肩膀上睡過去了。我把她抱到床上,看了母親一眼,對兩個宮女說:“不許把我今晚回來的事傳出去。這事皇后和你們知道就行了。你們也休息吧!”
兩個宮女盈盈一拜:“是,太子。”
我盤坐在一旁,直到天明。
睜開眼來一看,母親靜坐在一旁看著我:“回來就好。”
我叫了聲“母后”:“對不起。”
母親理解地點點頭:“人各有志,好男兒志在四方!娘知道該怎樣做。”
聽了這話,我眼眶溼潤了:“娘。兩三年之後,我會接你到外面去隱居的。我回來的事你不要告訴別人知,就當我真的失蹤好了。”
母親一怔:“你父皇也不讓他知道嗎?”
我點點頭,我知道段正明不久之後會拋棄母親在天龍寺出家的,所以對他並不存在有什麼好感。如果沒有想到這一點,我或許會讓他知道。可見這對夫妻感情上並不是很好。
母親見狀,喃喃地說:“也好。”
我忍不住道:“娘,在這住幾天,我可能又要出去闖蕩了。”
母親並沒有出現我意料中的那些反應,只是平淡地點點頭:“我能夠見你一面就足夠了。有空就回來看看我這個娘吧!”
我點點頭:“嗯,我會的。”
母親並不會武功,整天呆在園子裡跟我在一起,而那兩個宮女則被我打發去放哨。閒著有空,我改善了一下母親的體質,教會了母親練易筋經入門內功。
同時,我跟母親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