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聲音,上面竟然是一片寂靜。
一刻鐘的黑暗,左蒼狼覺得像一輩子那麼長。
臣、無話可說
第四章:臣、無話可說
後面趕來計程車兵將她拉了上來,那時候她腿上已經被蛇咬了四五個牙印,臉色慘白的接過士兵遞來的烽火連環箭,手似乎都在顫抖。
他們從她身上揪出來一條蛇,白底黑花,有人看她神色實在不對,小心翼翼地道:“蔣軍?沒事吧?”
她強忍著胃中的噁心,連唇都失了血色,壓制著肺部明顯的抽蓄道:“有沒有酒?”
有人遞了一皮袋酒給她,她長長地灌了一口,像躲避什麼一樣飛快地向崖上行去。回到舊宮時,副將王楠在清點人數,見她一身泥土,還散著黴腐的味道,眾人不敢言。
王楠隨手指了個靈俐的婢女:“幫將軍沐浴更衣。”
那婢女是高興的,她知道自己不必死了。
晚上她竟然發高燒,模模糊糊地說著胡話,婢女乖巧,不敢大意,急速出來,卻不知道該向誰彙報,好在王楠平時本就睡得很晚,見她慌慌張張,喝住一問,畢竟是炎朝的太子妃,他也是心下為難。
皇上這時候在姜後的玉蘭宮,門口的太監進去通報,話還沒說出來,已經被幕容炎一枕頭給砸了回來。
婢女說得嚴重,王楠在大牢四處提審,有沒有太醫院的人,鬧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提了人火速進得左蒼狼暫居的繁花苑,老太醫把了脈,連道了幾個好險,顫顫地開了方子,指揮宮女幫她散熱,等得煎好了藥,已是下半夜。
人手有限,她掙扎著不肯喝藥,王楠也顧不得避嫌,對著那婢女道:“抱住她,我來喂。”
一番折騰下來,也四更時分了。
王楠囑咐了婢女,吩咐太醫在外殿歇息,出門時還聽到她低聲囈語,內容卻模糊,聽不清。
暮容炎帶著姜碧蘭搬師回朝,那時候流言四起,很多人都知道他對姜碧蘭的感情,大家都道他可能要廢后了。
每一雙眼睛都在看,卻還是沒有料到事情的始末。
左蒼狼筆直地跪在朝堂上,面前是一封被摔在地上的奏章,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王楠將軍夜入太子妃居處繁花宮,次日凌晨方出。
幕容炎聲音冰冷:“左蒼狼,你貴為我炎朝皇后,作出這種事,你可還有話說?”
群朝臣垂首肅立,王楠萬料不到竟然有人上奏這件事,跪在地上失聲道:“皇上,末將就算膽大包天,也絕不敢對娘娘有任何不軌企圖,那晚……”
“臣妾……無話可說。”左蒼狼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她始終低垂著頭,一字一字地道:“請皇上責罰。”
幕容炎看著座下曲膝而跪的人,也覺得無趣。揮揮手,旁邊的王公公尖聲尖氣地宣旨:“今有炎朝皇后左氏不潔於前,使我皇家蒙羞,罪應賜死。”王公公偷偷看了這個過氣皇后的臉色:“但念及左氏帶兵有方,固大炎基業有功,免去死罪。除後位,封為護國將軍。欽此。左將軍,謝恩吧。”
“臣,謝主隆恩。”
沒有人說話,所有的朝臣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她,於是便是王楠也看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幕容炎依舊高高在上,他一直希望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表情,可是她只是低垂著頭,於是他也只好放棄了,畢竟……這事確實有那麼點過分。
不過左蒼狼,朕把整個炎朝的兵權都交到你手上,你也應該知足了。
“可還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
“沒有話說,就去禮部把鳳印這些交了吧。另外你的將軍府在原右相府。”
“是。”
新皇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