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啊!哈哈。”
李學之很是詫異,這張雲生可很少很少給自己打電話,轉念一想人家現在是代理書記,不日黃縣的縣委書記,書記給縣長電話指示工作就不稀奇了。他穩了穩情緒,說:“真沒想到是張書記的電話!有何指示呢?”
張雲生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語氣謙遜卻隱隱透露著內心地得意說:“老李啊,什麼指示不指示的,我們可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患難兄弟,雖然老書記身體抱恙住院修養,讓老哥我暫時代理縣委書記一職,可縣裡的大事小事不還得咱們商量著處理?現在確實有件要緊事跟你商量,如果方便,我在辦公室等你?”
雖然問是不是方便,可口氣也不容質疑,李學之沉吟了一下說:“我正事跟你彙報。”
張雲生還是打了個哈哈。說:“老李,你總是見外,咱們之間莫講什麼彙報彙報的,是商量或是商議!我就泡好上茶等你大駕嘍!”說罷掛了電話。李學之對小馬說:“去縣委大院。”小馬點頭答了聲是,方向盤一拐,就上了往縣委大院的馬路。進了大院,李學之看了看手錶己經快十一點了,就說:“你們在樓下辦公室等著我,我估計用不了多久會下來,隨便在外面吃點。就去河堰鄉。”說罷就往縣委大樓走去,卻見縣委大樓臺階下停著輛奧迪車,一瞅車牌是棉麻公司的,心裡暗暗想:虧得沒了鼻子臉了,幾臺車倒比別人的鮮光!匆匆上了二樓,來到張雲生辦公室前,敲了敲虛掩的門。開門的是小孟,他笑嘻嘻地連聲道歡迎,還禮貌地跟李學之握了握手,讓進了大門,並且帶進了裡間的辦公室。李學之進去一看,裡面除了張雲生,還坐著棉麻公司總經理王金龍。張雲生還要客套幾句,李學之卻是趕時間,微笑著問:“張書記,這麼急急忙J忙叫我來,到底有什麼急事呀?”小孟泡了杯茶擱在李學之面前說:“請李縣長喝茶。”便退了出去,順手合上了門。
張雲生笑眯眯地半靠在老闆椅上,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水說:“老李呀,這是王經理帶來的好茶,我剛才品嚐了下,還真不錯,你是文化人,只怕更好這口吧?”
王金龍說:“這是上海三棉的供應處歐處長前幾天到黃縣來特意給我稍來的雨前龍井,在他上海可得大價錢才能買到喲!李縣長品品,看是不是真傢伙?我反正對茶葉沒研究,也不懂那玩意。”
李學之只得端起來喝了口,可他心思一半在河堰,一半在身上水泥廠的表格上,任它是什麼雨前、雪後的,還不都是苦苦的茶葉味,王金龍倒是眼巴巴地想博得領導一聲好,可惜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李縣長感覺很好地意思,只好衝著張雲生苦笑了笑。
喝罷茶後,李學之便直直地看著張雲生,意思很明確,該說正事了。張雲生點燃一支中華煙,深吸了。,又緩緩從鼻腔噴出,拿足了架子才指著王金龍說:“還不是這傢伙有事才要麻煩老李你親自出馬了。”
王金龍汕汕一笑,說:“嘿嘿,是共產黨的事,人民群眾的事才敢來麻煩縣領導!是這樣,本來省棉麻總公司在咱縣棉麻公司訂了三千五百噸國庫儲備棉花,可省公司的質檢科連挑帶檢地硬是剔了咱一千多噸,說是質量不達標準,不要了!您說這不是要了我們棉麻的命麼?”
李學之眉頭一皺,沒說話,張雲生接茬說:“是啊,棉麻現在本來就面臨市場危機,主要是美國棉的衝擊太大,真正銷售給國內棉紡企業的皮輥棉就己經沒多少利潤了,全指望在儲備棉上努點力,撈點實惠。要知道儲備棉可比市場價要高出五到七個百分點,可不能就這樣白白丟了吧?再說其他產棉縣都是訂的這個數,如果咱縣唰了一千噸,指不到又便宜了哪個縣!所以我們一定要爭取三千五噸這個基數。”
李學之明白他們的意思,難道為了自己縣的棉花能弄出去,就要坑國家麼?他是不願意這麼做的,就對王金龍說:“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