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誰,你爸……一早知道你的事兒?”我訕訕地問。
這事兒本來也沒想告訴你……嗯,我在美國時候的事兒。他躊躇了一下:說了你也別多想,就是……那時候不是喜歡內誰,大衛麼……有一回給大衛發郵件,一不小心就發到我爸那兒去了。他磕磕巴巴地看了半天英文,又查字典又找翻譯的,一覺摸出味兒來……就炸了。
那,這會兒……
我知道他心裡不樂意,可是沒辦法……再有就是,他在外面亂搞的事兒得瞞著我媽。
時間總會抹平一切的吧。他停了半天,終於無奈地說。
我放下電話,稍微覺得有點兒悶。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34 小偷
何昱眉弄丟了公司的重要工程資料怎麼辦?我管她呢。
良悅快餐那邊最後一家分店收尾,我一想到又要去見何昱眉就整個人都不得勁兒。
喬謙山在我辦公室煩躁地翻著良悅的施工圖,說去他媽的,咱們在店裡留它幾十個安全隱患,叫他爸的快餐店遲早開不下去。
我說行了你別越想越走火入魔,虧你還是公司繼承人呢,這種下三濫的歪主意你也好意思打。
喬謙山翻著白眼兒說那怎麼辦?就那麼由著她去?這口氣不出我還真是想不過。
我收拾著圖紙沒吭聲兒,心裡說連喬謙山都收拾不住的人,我又拿她有什麼輒呢。
下午我悶悶不樂地帶了徐昊,捲上圖紙就上良悅那邊去了。
何昱眉還是那麼趾高氣揚的,見到我時臉上掛著幾乎要溢位來的勝利者微笑。我見不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操性,別過頭兀自跟其他工作人員商議著細節。
良悅的翻修設計和施工都是交給我們公司在做,雖然良悅那邊分別跟我們簽了兩次合同,但到底是同屬一家公司,所以這次去現場的時候我們公司一個工程部的人也在。工程部的人手上拿著工程價款報表什麼的,何昱眉本來又不怎麼看得懂,還擺出一副全知全能的嘴臉要人家把工程預算什麼的一一拿出來給她過目。
工程部的小邵趁何昱眉扭著腰身去拿飲料的時候忍不住跟我嘀咕,說這姑娘是誰啊,怎麼做事兒這麼二呢。
我說這不就是他們良悅那邊兒老闆家的千金,鬼迷心竅了要跑到他爹的公司裡來實習,屁都不懂,可不就是來抖小姐架子的麼。
小邵說我暈,就她這業務水平還到這兒來抖機靈呢,連賬目表都看不懂,除了指使別人圍著她轉還會什麼呀。以前我還覺得咱們公司米高跟群眾距離疏遠了點兒,現在一想,咱們喬太子要專業有專業要禮數有禮數,簡直就是天使啊。
那可不是。我心說何昱眉能跟我們家喬謙山比麼: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哎喲,得,人何小姐又回來了,我還得上她那兒折騰工程預算去。小邵苦著臉又上去了。
“誒,回來。”我一個激靈扯住他,“她這是要幹嘛,難道工程價款劃撥還歸她管?”
“不知道啊,坐下來就跟我扯大皮,一項一項講給她聽,說‘這個為什麼這麼多錢,那個為什麼這麼多錢呀,哦,算清楚呀,不算清楚我們不給籤的呀’,我靠。”
這人真事兒,典型的權力慾望過度。小邵下了個結論,不高不興地走了。
我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忽而升騰起一個很陰險的想法來。
我把徐昊叫過來:你待會兒提前把做好的施工圖立面圖全部給何昱眉,就說我們部門這幾天資料庫中病毒老是修復不好,怕再過幾天以前的備份就沒有了,圖紙和電子檔就先交給良悅。
徐昊問為什麼,我們部資料庫沒出問題啊。
我說我叫你交你就交,問那麼多幹什麼,你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