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洛華又只能看著一群人遠去揚起的塵埃愣然。
“賞景?”
冷淡的嗓音突然響起,讓她嚇了好大一跳,本能的轉頭瞧去,這才發現尹琉星的父親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後。
喝!好個神出鬼沒。
“呃,您……您好。”好可怕,她身後明明是緊貼著池水,他究竟是從哪兒“走”出來的?“楚姑娘往那頭走去了。”她比了個方向,記得剛剛那美姑娘說過正要與他一同議事的。
尹浩嵐朝她點了點頭,打算要直接離去,但臨去前看了她一眼,突然又踱了回來,皺著眉頭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直到在她發上瞧見了那支白玉釵子,才似滿意的點了點頭。
呃,怎……怎麼了?洛華被盯得緊張兮兮。
“收好,別丟了。”他拉下右手大拇指上的一隻白玉指板扔給洛華。
洛華手忙腳亂的接住,懷裡的兩顆包子還因此不小心落了地。
她餓了嗎?尹浩嵐又皺著眉頭盯住一直滾到他腳邊才停住的肉包子,不悅的視線彷彿那包子犯了多大的過錯一樣。
又……又怎麼了?她莫名其妙的端正站好,無由的受制在那張連尹琉星都害怕的冷臉之下。
“別像小孩子一樣吃這種東西當正餐,不然就是到下個月婚期也養不好身子。”他語氣輕柔,像在教訓自己的孩子一般。說完,足不點地的飄然遠去。空氣中隱約還傳來一句話語:“我會讓人送點該在正餐時吃的東西來給你!”
可惜她已經沒精神去反對這句聽過至少四次的話,事實上她從一開始就沒成功反對過;腦海中盡是重複出現:下個月的婚期、下個月的婚期、下個月的婚期、下個月的婚期……下、個、月、的、婚、期?!
婚期?!這是什麼意思?誰跟誰的?阿貓跟阿狗?阿魚跟阿鳥?大黃跟小黑?管他誰跟誰,總不會是她跟……
噢噢噢,那欠扁找死又不要臉的傢伙到底揹著她做了什麼?!婚……婚期?!難怪每個人見到她就是這般弔詭的反應,難怪有人要幫她弄婚禮、有人要幫她縫嫁衣、還有人捧著一堆價值連城的珠寶……
懷著最後一絲希望,洛華側身掬了些池水,喃喃唸了咒語,潑水入地。愈是簡單的占卜方式愈能得到卦象分明的結果,而她怎麼解讀都是——
“屬於她的”婚禮正如火如荼……如火如荼……如火如荼的進行……
洛華當場硬化。
嫁給他?她從沒想過!
老天,她不想欺騙自己,她是喜歡他的,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知道自己竟然在酒後把身字給了他也不後悔。可是,嫁給他?不可能、不可能的呀,任何人跟她都不會有結果的!她是巫子,一個私逃的巫子,代表的只有麻煩,永無止境的麻煩。族人們那超乎常人的耐性她最清楚,也許一時拿她莫可奈何,但就是傾全族的力量也會找出她的下落——最重紀律的巫氏一族絕不會輕饒私逃的族人,更何況她還繼承了日巫子的封號,自己已有窮其一生都必須隱姓埋名的打算!
她在乎他,不願意拖累他;他不知道巫氏一族的力量有多大,連皇室遇到重要決策時都得向他們請益,要是族人向朝庭施壓,欲對她的家人不利,就是他們再有錢,也是應付不了!
不行的,得找他說清楚才行!她緊緊一握拳,打算找他把事情講開,趕在事情還有反悔餘地前把這一切鬧劇都停下來!
“呯”才踏出第一步就遭遇阻礙,一聲像是踢翻物品的聲音教她本能的低頭察看——原來是不小心踢翻了一隻青瓷小碗。
碗是哪兒來的她沒空去想,只是駭然的發現,不知何時起,由自己為圓心開始往外延伸,數十盤精緻美味的糕點、小菜排滿所有的空間,佔滿了每一寸草皮。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