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兩道輕盈的身子慢慢的散著步。
“娘娘,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秀秀抬首望著四周,心驚膽顫,雖然這是金華宮的範圍,可是卻冷冷清清,柳疏蕭涼,殘荷斷影,分外的淒涼,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和那冷宮差不了多少。
“再走走吧,我睡不著。”
雲笑隨意的走著,她沒有秀秀的糾結,相反的很高興金華宮的人手不多,若是人多,只怕自已未傻的事,就會洩露出去,而這件事一洩露出去,只怕雲王府和自已都落不得好,到時候來個,圖謀不軌,別有用心,可就是滿門抄斬的事了。
秀秀不敢再多說什麼,跟著雲笑的身後,踩著白茫茫的霧氣兒,在園子裡四處晃動著。
夜越來越深了,十月份的天氣確實很冷,園子裡,花草蕭條,唯有晚菊開得正豔,沾染上了晶瑩的露珠兒,越發的水潤高雅。
秀秀忍不住哈起手來,雲笑停住身子,回望過來。
這丫頭冷得上下牙齒打顫,唇色發烏,白色的熱氣兒暈染著整張小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朦朧。
“你冷了,那我們回去吧,”她也有點冷了,手腳一片冰涼。
“是,娘娘。”秀秀高興的咧開嘴笑,轉身往回走。
忽然,烏雲遮住了皎月,天地間暗沉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一片冷寒,令人不自覺的恐慌,那隱在黑暗中的殺氣騰騰的竄出來,雖然雲笑不會什麼厲害的功夫,但是她在現代,仍是散打高手,對於周遭的感應比一般人敏捷,所以此刻整個人沉浸下去,眉一凝,冷戾的開口。
“誰?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既然來了,還是現身吧。”
她的話音一落,走在前面的秀秀,嚇了一跳,直接回身想抓住雲笑的手:“娘娘?”
一陣風飄過,幽香浮起,秀秀的身子已軟軟的歪倒了地上,這時候,烏雲退了開去,皎月光潔,清輝遍佈。
一道高大,秀逸如竹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
這是一個男人,單單安靜的立著,便帶來一抹肆掠的殺氣,空氣中都是濃郁血腥的嗜殺。
一襲滾金邊的紫長衫,外罩一件白色海水紋的長袍,把他修長的身姿勾勒得越發的挺直,烏黑如墨的發在月夜中,泛著瑩瑩的柔光,好似上等的絲綢,用一枝碧色玉簪束起,盡數披散在肩上,迎風而立,優雅飄逸。
看不清的五官上,罩著銀色的蝴蝶面具,遮蓋住了他的上半邊臉,只露出傲人的鼻子,剛毅而冷酷,那涼薄的唇刻畫出優美的弧線,微微勾起,是一抹譏諷的笑意,這笑意不達眼瞳,冷徹骨,涼薄如冰。
幽深如潭的眸底,是深不可測的暗濤,深邃陰寒,冷冷的盯著她,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籠罩著她整個人,雲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倒退一步,指著他。
“你是何人?竟然膽敢夜闖金華宮?”
雖然心底不安,但神態並未露出分毫,相反的同樣很冷。
那男子未說話,身形一移,快如一陣風,瞬息生死,一隻修長冰涼的大手已掐上了她的脖子,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一個死人不用知道得太多。”
雲笑臉色一冷,這男人還真是直接,他和自已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見面就要殺了自已,她可是一個傻子,能得罪什麼人,難道是因為雲王府和皇上?眼瞳一閃而過的利光,好計謀啊,除掉自已,讓皇室和雲王府交惡,不過她不能坐以待斃,唇角一勾,便是笑意。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一個蒙著臉,又做著見不得人事的傢伙,一定是個敗類,令祖宗蒙羞的傢伙,連一個傻子都不放過。”
夜色中,雲笑肆無忌撣的破口大罵,她在賭,賭自已的運氣,這個男人雖然冷徹如冰,但是他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