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鎮南王非常的明確,任何利益都在其次,第一要緊的是觀察太子、爺的根基、能力。
下一代帝王是誰,鎮南王府要有一個態度,這也是對鎮南王府來說非常重要的表態,雖然不是關乎存亡,但絕對關係重大。
所謂忠臣不站隊,那是在沒有太子的情況下,既然有了太子,那麼忠於聖上,也就是擁立太子,可是也需得考慮太子值不值得擁立。
當然鎮南王在帝都絕對不止一個資訊來源,但世子妃的高貴身份,後宅交往,所得的東西和角度都不同,而且極為難得。
試想,哪一個訊息來源能如世子妃一樣獲太子妃的邀請,相對而坐,察言觀色呢?
當然,這樣做也就更需要謹慎,世子妃的每個字,都代表了鎮南王府的意思,都會成為太、子爺下決定的一點推力。
這場談話是一場角力,鎮南王世子妃,長寧郡主,見慣了風雲,也覺得有一點緊張,每句話都須得再三斟酌,但坐在對面的年輕的太子妃,穿著家常的淡色衣衫,不再如初一大宴那一日般豔色逼人,輕舒皓腕,動作優雅的煮著茶,看起來卻是輕鬆而閒適。
似乎只是在與親戚隨意家常。
只是她說的話,卻一句比一句要緊:“要說有人在後頭做什麼,我是不信的,晉王府傳承,何等要緊,混淆天家血脈,又是何等大膽,別說禧妃娘娘,就是……”
周寶璐明亮的眼睛一閃,提起茶壺斟了一遍水,才接著說:“貴妃娘娘,也是不能的。”
長寧郡主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這句話,只是笑道:“娘娘說的是,只是妾身以為,既是這樣的大事,晉王府原該奏請皇上做主才是,雖說是晉王府的事兒,到底是天家血脈傳承,晉王府也是皇上的臣子呢!前兒我去給哥哥請安,也是這樣說的。”
周寶璐把茶杯遞過去,大眼睛明亮,容色端正:“可不是姑母說的這個理兒?誰不明白呢,晉王府得父皇愛重,父皇哪有個能不聞不問的?晉王爺何等人物,自然是更明白的。”
她微笑著漫不經心的說:“太、子爺也說,雖然咱們身份不同,可就宗室論起來,咱們是晚輩,長輩們有吩咐,咱們只管聽著,若是沒有吩咐,也沒有我們說話的地兒,我想可不是這個理兒麼?這雖是大事,可到底與太、子爺無關呢!”
周寶璐模樣兒做的輕鬆,在人跟前裝的十分像那回事,叫長寧郡主覺得,就算別的不論,太子妃娘娘的模樣舉止風儀,那也是母儀天下的風範了。
可週寶璐還回頭跟蕭弘澄訴苦:“我怎麼覺得,長寧郡主對晉王府的未來世子並不是很熱心呢?今兒她總試探我。搞的我好緊張,就怕說擰了意思。”
蕭弘澄道:“你有什麼好怕的,你就算說錯了話,不是還有我給你兜著嗎?誰敢把你怎麼樣呢?”
而且蕭弘澄覺得周寶璐肯定撒嬌了,她要是緊張,絕對能把別人弄的更緊張:“我覺著那長寧郡主絕對比你緊張多了,你想想,這事兒哪有不上心的?不過夫家孃家,怎麼著也是夫家要緊,晉王府雖好,鎮南王府也不是非它不可,鎮南王是個謹慎人,定然要看清楚情況再動。你想想,鎮南王知道晉王府好,他自然也會想到,皇上也定然知道晉王府好,難道父皇與我就會無動於衷,他也想知道父皇與我的態度,我覺得,依著鎮南王的性子,他要是覺得自己在與父皇爭,定是會退避三舍的。”
“嗯嗯。”周寶璐點頭,和皇上爭,爭不爭得到是一回事,就是爭到了,為了晉王府得罪皇上,那也是得不償失的。
長寧郡主回去之後琢磨了一晚上,實在覺得這每句話都似乎含著三四層意思似的,揣摩起來格外有滋味,第二日親自提起筆,把每一句都原封不動的寫了下來,送回鎮南王府。
而晉王那邊,到底是同胞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