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聲逐漸停歇,陸敬安扯過一旁的毛巾給華濃擦手,伺候完她,才輪到自己。
“餓不餓?”
“不餓,困,我先洗澡。”
“去洗,我去給你拿睡衣,”男人腔調很軟,軟得令人恨不得去咬兩口。
華濃想歸想,但沒敢這麼幹。
怕自己被摧殘得更狠。
流水聲漸起,陸敬安靠在浴室門口,潛意識裡想從口袋裡掏煙,指尖觸碰到口袋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帶煙。
他向來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連帶著控制自己的情緒都是個絕佳好手,可今日莫名其妙地被習慣操控兩次,莫名地,男人覺得有些煩躁,抬手,指尖落在一旁的鬥櫃上牽了牽,想驅散心中的煩躁,奈何不管用。
華濃洗完澡穿著睡袍出來,剛一拉開浴室門,覺得一股子涼風倒灌進來,側眸一看,就見陸敬安站在套房陽臺吹風。
三十六層高的頂層套房,風灌進來涼颼颼的。
“我洗完了。”
陸敬安正壓著躁鬱之火,聽聞聲響,乍一轉身,臉面上的不耐沒來得及收回,被華濃一眼看到。
拿著毛巾的手一頓:“我惹你啦?”
“沒有。”男人硬邦邦開腔。
華濃半信半疑地望著人進了浴室,嘀嘀咕咕了句莫名其妙。
“哪兒來的邪火。”
凌晨一點將過,華濃躺上床,調整好姿勢準備睡覺,
感覺到身旁位置微微凹下去,還不待她調整動作,陸敬安寬厚的大掌將她撈過去,溼熱的吻落在她光潔的脖頸上,纏綿悱惻。
讓人無法招架。
華濃向來是感官快樂大於一切的人,陸敬安願意伺候她,她樂得其成。
這場男歡女愛,在陸敬安眼裡是躁鬱之火的發洩之地。
而在華濃眼裡,是情慾的避難所。
幾經浮沉之間,女人修長的指尖摁在他的腰上,抬著腰迫切迎合他,一聲聲地催促著他快點。
老祖宗所言:溫柔鄉里英雄冢,不是沒有道理的。
套房裡,喘息漸停,陸敬安半撐著腦袋望著窩在自己胸前的女人,溫厚的指尖落在她後背上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哄著她進入睡夢中。
“去哪兒了?給你打電話都不接?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梁珊回到梁家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嗎,跟只孤魂野鬼似的滿大街地遊蕩,就是不回家。
最近這段時間,家裡氣壓低沉,壓抑、令人透不過氣,只要回到家,她滿腦子都是父母對於哥哥的責怪,和各種為了利益前途的爭吵聲,父母和子女之間沒有半點感情為上的考慮,全都是各種各樣處心積慮的算計。
連帶著她,興許都在這算計之中。
“我跟同學吃飯去了。”
“什麼同學?哪家的?珊珊,家裡現在在特殊時期,你要有防人之心,”江晚舟苦口婆心地勸著,字字句句都在為家族考慮,沒有半分對她的關心。
這還是他們那個溫柔可人的媽媽嗎?
梁珊紅著眼,微微低頭:“我知道了,我先上樓了,您也早點休息。”
“大小姐”阿姨在一旁見她如此,有些心疼,想追上去,卻被江晚舟一個眼神止住。
“大小姐一直活在父母的庇護中,沒見過這種場面,夫人不要對她太嚴格了,我擔心她會無法適應。”
阿姨苦口婆心地勸著,她從梁珊幾歲的時候就來了梁家,看著人長大,把她當成半個親閨女來對待,如今梁家不如以前了,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人有些不適應是常態,若是逼緊了,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梁易。
阿姨勸了一番,江晚舟才鬆口,擺了擺手,示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