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濃一路順著外面的鵝卵石小路繞著藝術中心走,半圈繞完都沒見到人,讓她有瞬間的質疑。
前行的腳步頓住,身後只聽得見會場裡悠揚的小提琴聲傳來。
十一月份的天,凍得連鳥都不想在外面溜達。
寒風穿堂而過,她才意識到自己停在兩棟工廠之間。而中間,黑黢黢的,只剩下兩棟工廠頂樓的黃色燈帶亮著微微的餘光。
華濃本想離開,剛轉動腳尖,另一棟工廠後方傳來微微聲響,華濃秀眉一擰,抬步上前,黑色的靴子踩在鵝卵石小道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甚至刻意放重腳步想看看對方會不會因為有人來而自己出來。
顯然,並未。
她走到頭,也沒發現任何人,腳步躊躇了一下,才微微轉身離開。
臨近會場,碰見出來尋她的陸敬安,相隔甚遠,華濃都看見了男人臉上擔憂的神色,重重烏雲,在見到她之後自然散開,陸敬安迎上來伸手摟住她的腰,往懷裡帶了帶:“見到人了?”
“沒有。”
“有預感是誰?”
華濃還是搖了搖頭。
陸敬安陰沉的眸子掃了眼她空曠曠的神色,陰狠的神色連路過的孤魂野鬼都得震一震。
“不急,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再去做其他事情。”
“嗯。”
“進去吧!涼颼颼的。”
這晚間,陸敬安在京港大學校長的牽頭下收了幾位技術口的人才,第二日清晨,許晴就代表盛茂集團帶著豐厚的禮品上門拜訪,坐在對方家裡任憑對方提條件,當日就將人帶回公司入職。
行業大佬跟技術口的人才開拓新的部門,當晚,陸敬安設宴款待眾人,用許晴的話來說,表面功夫做足,人家才能心甘情願給你當牛馬。
盛茂高層帶著新部門的同事進了望津臺。
站在望津臺的包廂裡俯瞰整個京港江面夜景,有些地方光是站上去,就能讓普通人感覺自己高人一等了。
京港赫赫有名的會員制地方,若非進了盛茂是他們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
而今,卻因為自己讀了多年的書,而站上這裡。
突然之間,感覺這一切都值得。
許晴端著杯子望著站在窗邊失神的人,輕飄飄跟人搭著話:“感覺如何?”
“這一切,都值得。”
後者笑了笑,端起杯子沒說話,人生來來往往,起起落落,他現在,正在起中,起得越高,落得越高,人生就是一個迴圈往復的過程。
十一點,華濃剛洗完澡,擦著溼漉漉的頭髮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褚蜜窩在樓下的影音房抱著貓看電影。
地暖恆溫,人窩在沙發上暖洋洋的。
“戰爭年代,談什麼愛情?先保命不要緊嗎?”褚蜜拿著包薯片要得嘎吱嘎吱響,看見華濃下來沒忍住跟她吐槽電影情節。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們要是知道自己後來會死,肯定不會跟對方表面,愛是剋制,喜歡是放肆。”
“來點?”褚蜜抖著薯片送到華濃跟前。
華濃捻起薯片往嘴裡送。
“陸老闆還沒回來?”
“應酬,”華濃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扯了扯褚蜜身上的毯子搭到自己腿上。
“嘖!外界都在傳,陸老闆的江山版圖又要擴充了,他已經不滿足於京港首富這個位置了,”褚蜜說著,點開手機遞給她,京港的八卦群裡都在議論陸敬安最近的大操作,有人看好,有人不看好,中間還能夾雜著一兩句,華濃命好。
“止步於前不是而立之年的男人會做的事情,”華濃剛準備拿著手機往下翻,砰的一聲,影音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傭人倉皇急切地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