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她。
只是今天,鬼使神差地,木子初想做另一件事。
連沐的床是米白色的,他側身睡,大半個身子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臉和一隻胳膊。木子初將書包輕輕放下,鬼鬼祟祟地靠近床沿,趴在床邊望著他。
彼時窗簾未拉開,房裡有些暗,連沐眉眼間亦仍見稚氣。氣氛使然,木子初有種做壞事的緊張感。而事實上,她確實想幹壞事。
木子初屏住呼吸,十分緩慢地慢慢挨近他的臉。
近了,越來越近了,直至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打在她臉上。
木子初心如鼓擂,瞪著眼睛默默估量兩人的距離。就在她剛與他零距離接觸的瞬間,連沐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淺笑微含,哪裡有半點睡意?
木子初被抓了個現行,血氣蹭蹭蹭往上湧,下意識便想退後。無奈一隻手臂從背後將她圈住,將她整個人禁錮住。
“你、你、你放開……”木子初期期艾艾道,與連沐四目相接,才發現眼前的他不知何時竟突然長大了,分明變為二十來歲的樣子。木子初再看看自己的手,竟也變大了,哪裡像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些害怕,瑟縮地咬住下唇,目光亦遊移不定。
連沐眼中精光一閃,灼灼的像是盯著自己的獵物。他嘴角一挑,聲音裡帶著初醒時的微啞低沉,眯著眼蠱惑道:“笨蛋,那可不叫吻。我們何不做完你剛剛想做的事?”
“什麼——”第二個字的尾音被吞沒,連沐一下子便奪去了她的語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一切。
身下的連沐不復往日溫雅謙和的性子,像只餓久了的肉食動物,終於撕去偽裝露出獠牙。他一路攻城掠地,碾磨蹂躪了她的唇仍不夠,乾脆直接撬開她的牙關,將她的舌拉進戰場。
木子初只覺天旋地轉,明明她在上,為什麼她反而有種被攻佔的感覺?
她便是在這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刻醒過來的,望著漆黑的床頂,她還恍然如夢。意識到方才自己做了個春|夢,她咬住被角羞愧欲死。閉上眼睛,猶自可以回憶那種唇舌共舞的瘋狂滋味,她甚至還記得連沐隱在睫毛下那雙碎光閃閃的眼眸。
嗷!
木子初翻了個身,懊惱地抱住史努比玩偶。想著它是連沐送的,又忍不住幻想自己抱著的是連沐,當下臉如火燒,將它扔得遠遠的。
都是上午在電梯裡惹的禍!都是蘇菲的故事惹的禍!不然無端端的她怎麼做起了春|夢?
木子初羞人答答地鑽進被子裡。
◇◇◇◇◇
這一晚,連沐亦久久未入眠。
白天看見木子初在廚房忙活,他突然想給它找個女主人,哪怕這女主人是來搗亂的。連沐想,她若是願意,姑且將廚房當作某人的實驗室亦是可以的。
大學期間,木子初宿舍在屋裡開小灶,四人各備碗筷。後來,不知誰想了個主意,提議乾脆用化學儀器裝飯菜。反正食譜上經常形容加XX多少毫升,而燒杯量筒均有刻度,還比一般碟碗便宜。
木子初廚藝不行——宿舍安全堪憂,刷碗不行——怕被她摔壞,於是獲取儀器這艱鉅的任務便落在了她的頭上。拜“試管殺手”稱號所賜,木子初是儀器室的常客,她便是換再多東西也不會引人懷疑。因此,她寫了好幾張賠償單,付了錢,將嶄新的儀器偷偷裝在書包裡運了回來。
連沐有回請她們宿舍同學吃飯時,宿舍長拍了拍木子初的肩膀,讚許道:“連沐,你家的木頭很能幹,對我們宿舍貢獻良多。最近咱們正用碘量瓶醃蘿蔔,到時讓她給你帶一份。”
連沐淺笑,對“你家的”三字十分受用。他還是第一回聽說有人如此使用碘量瓶,不由搖了搖頭。
木子初對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