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實在不懂。
既然都叫人把他們從湘水館裡選過了過來,自然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生意的。
湘水館裡為了伺候好這位貴人,館內最拿的出手的紅倌都在這兒了,可這位貴人即便面前瞧著這樣一幅活春宮,卻依然面無表情。
他能看出這位貴人對他們絲毫興致也沒有,可既然沒有興致,又花這麼多銀子叫他們來做什麼?
屏風後的聲音還在起伏,好似已到到了高昂處。
沈珏淡淡看了兩眼,不過是好奇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罷了。
但他對這些人絲毫沒有興趣。
垂下的眼簾又好似似有所感,沈珏不由往窗外看去,卻看見對面酒樓上,正往這邊看來的白玉安。
黑衣黑髮,雅麗清秀。
手上還同孩童一般拿著糖畫,他甚至能聯想到,那張布著水色糖水的唇畔裡,是怎樣香甜的氣息。
兩人四目相對,他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錯愕。
沈珏淡淡看著對岸上白玉安的身影,見他微微有些驚慌失措的離開視窗,這才沉下眉目回頭。
讓身邊的人去將窗戶合上,屏風後的喘息聲更加清晰了些。
沈珏默然飲了一口酒,眼前浮現出白玉安剛才錯愕的臉,眼波動了動,擺擺手讓屏風後面的人退出去。
他又抬眼看了眼立在角落的長松,指節打在翠色杯沿上:「去把對面樓的白玉安請過來。」
長松聽了連忙應聲,弓著腰就退了出去。
街邊的人聲漸漸變小,街道上的人也漸漸冷清。
白玉安看著面前低著頭的人,又見他腰上插著短劍,背脊像是被雪壓彎了似的,白玉安不說話,他就恭恭敬敬這麼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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