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會強烈感覺自己的虛渺,而投向大海的懷抱——或許,這就是她至今還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原因吧!
“澄觀?澄觀!”柏宇徹關心的呼喚將她的神智拉回。
“什麼事?”她斂了斂神,微微一笑。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笑靨,柏宇徹嘆了口氣。他知道澄觀和男朋友分手了,卻完全不知道原因,因為澄觀不肯多談,以前勸她休假都遭到駁回,這次她主動提出,再加上這件事,反倒令他感到不安,而且她的身體狀況,也讓他放心不下:“你這樣讓我和小 都很擔心,假如有什麼事不方便找我談,你可以去找小 ,別都悶在心裡。”
她明白老哥和嫂子夏 的關懷,但她真的做不到把心事對他人傾吐:“讓我去吧!”沒回應他的關懷,褚澄觀突然轉移了話題。
柏宇徹愣了會兒,才意識到她又回到一開始的話題。
“你要放假了,澄觀。”他一正神色,認真道,“我有可能會讓你去嗎?要是你的氣喘又發作了怎麼辦?在那種地方根本就沒人幫得了你。”澄觀一直給人利落精明的感覺,加上她太獨立好強,根本沒有人看得出她患有氣喘。氣喘就像個不定時的炸彈埋在她的體內,只有他們家的人知道這個病有多危險。
“我現在的情況好很多了。”褚澄觀無奈地低嘆口氣,柔聲辯解,“藥都有,隨身帶著,回診也一次都沒中斷過,我甚至已經記不得上次發病是什麼時候。”只除了在夜深人靜時,常會因胸口的悶痛而驚醒。她默默在心裡補充道。
“我卻永遠記得幾乎把你害死的那次發病是在你上國中的時候。”柏宇徹看著她,黑眸因擔憂而轉為深沉。那次她在學校因運動太過激烈而發病,校方又延誤送醫院差點害她失去了性命,在經歷了這樣的瀕死邊緣,他怎麼可能讓她去?“沒發病不代表根治,你不能拿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麼說來,我的休假計劃是不是要取消了?我是不是不能出國、不能離開臺北,只能乖乖地待在家裡和你的眼前,好預防發病時你能隨時把我送往醫院?”褚澄觀雙手一攤,自我解嘲地低笑道,“我不能因噎廢食的,哥,我不想把我的生命用來等待終結。”
“我不是這個意思……”想不出說詞反駁,柏宇徹煩躁地轉動手中的筆,開始另找藉口,“假如你接下這個任務,必須和宇軺同住一個屋簷下,期限也不知多長,我放不下心。”
“你擔心他會對我怎樣嗎?一個不肯復健、下半身癱瘓的失意人?”褚澄觀挑眉,故作輕鬆地促狹低笑,“再說,這任務有什麼不好?有免費的別墅住,又有薪水領,還可以乘機看看東岸的風景,呼吸新鮮的空氣,除了偶爾動動嘴皮子游說一番外,這跟度假有什麼兩樣?為了這分好差事,我很樂意把我的假期往後挪的。”
“澄觀……”她那故作輕鬆自若的模樣,讓柏宇徹眉頭皺得更緊了。
會突然起了這個念頭,可能也是想讓這件事先緩一緩她尚未理出頭緒的心情,好讓自己有心理準備去迎接假期,否則,她真怕明天開始放假,她會一直待在家裡,直至耐不住寂寞而宣告假期結束。
褚澄觀淡淡一笑,望進他的眸子,堅定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別擔心。”去看看海,或許寬廣的海能沉澱她的思想,能告訴她除了工作之外,她還有哪些其他的存在價值。她俏皮一笑,開始撒起嬌來:“讓我去吧,東岸的空氣比北部好上許多,我會小心不讓自己發病的。何況,你知道我的工作能力,我若是能說服宇軺,那眼睛像長在頭頂的伊莎貝拉不就會對我甘拜下風?我等著看這一幕呢!”
柏宇徹想再找出理由反對,但在看到她眼中的堅持後,滿腔的勸說只能化為一聲低嘆。澄觀一執拗起來,沒有人能說得動。
“我還能說什麼?”他苦笑搖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