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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為參賽做準備。
婉秋陪著我挑選初賽的服裝,最終我們選擇了一套中式上衣。一分鐘的自我介紹也基本定稿:“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馬詠梅,今年二十一歲,來自北京外國語大學。我喜歡《論語》中的一句話: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它經常提醒我:人的生命是短暫的,時間是珍貴的,所以,我努力在有限的生命中儘可能地嘗試和經歷一切令我感到新奇的事物。這就是我參賽的初衷,希望大家支援我。謝謝。”
一切準備就緒。初賽那天,我精心地化了妝,小心地拿出服裝,和婉秋一起出發了。
到達目的地,我跑到前臺問詢處報到,刻意地向前臺小姐打聽報名參賽的人數。她的回答令我倒吸一口冷氣:“差不多有一千二百人呢。”
一聽這個數字,我立馬“暈菜”,失去了全部信心。婉秋在旁邊鎮定自若,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初賽地點在北京工人體育館。我和其他的選手被安排到底層的化妝間裡。當我順著樓梯走到底層的化妝室時,被這裡擁擠的人群給驚呆了。
這裡擠滿了準備參賽的選手,有的對著鏡子補妝,有的在換衣服,有一些選手可能是彼此相約一起來參賽的,忙著說話,敘舊,一副熱鬧的場面!
朋友為我做的選擇(3)
我的號碼很靠後,於是我走到化妝間的一個角落,閉目養神,等待著。
過了一會,我感覺有人在輕輕地碰我的胳膊,睜眼一看,發現旁邊坐著一個女孩,十七八歲年紀,相貌普通,但面板很白。
“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她小聲地問。
“是啊。”
“你緊張嗎?”她指了指周圍的人,“這麼多對手。”
“緊張!”我實話實說。
“我叫楊柳。”她笑著說,伸出一隻手給我。我握住這隻手,同樣禮貌地微笑:“我叫馬詠梅。”
“我本不想來參賽,是我###我的。”
“你母親逼你?”
“是啊,如果沒有年齡限制,我估計她自己也會跑來參加比賽的。”
聽了她的話我笑了。小時候,常聽見母親抱怨:“哎,我們小時候,什麼漂亮衣裳都沒有,只知道藍布褲子白襯衫就是最好的,滿大街上都是穿戴一樣的人!”
母親那一代的女性是不幸的,她們被剝奪了愛美的權利,“雲想衣裳花想容”,這種女性本能的渴望被扭曲成為小資產階級情調!別說化妝,哪怕是頭髮梳得時興些,衣裳穿得光鮮一點也會被背後的人指著脊樑骨罵“妖精”。
那時電影中的正面女性人物應該是不修邊幅的,她們留著齊刷刷的短髮,穿著綠不綠灰不灰的軍裝,不施粉黛,目光如炬,一聲怒吼可以把敵人嚇得倒退三至四步!這哪裡是女孩子,簡直是母老虎!記得有一次,在父母親被女英雄感動得熱淚盈眶之際,我指著站在一旁的女特務說:
“媽媽,這個阿姨真好看。”
嚇得母親一把捂住了我的嘴。電影散場後,母親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訓斥了我半天。
與母親相比,我是幸福的。在我們的年代,只要經濟情況允許,我們可以把自己打扮得像電影明星一樣美麗,可以穿著超短裙在大街上旁若無人地閒逛,也可以著一件小背心和短褲在網球場上任意地揮灑著我們的青春!
不想後悔,此生無悔,因為我們大膽嘗試過。嘗試後,我們才會知道,青春的滋味無與倫比!我們瀟灑、美麗、衝動、狂野。珍惜青春者萬歲!
這時有人在叫:“109號。109號是哪一位?該上場了。”
楊柳就是109號,她此時無助地看了我一眼,離開了我。
比賽後我走下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