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一向是作威作福,頤指氣使之人,如今才隨口一問,便碰了諸葛蘭的釘子,被她搶白一番,不禁憋了滿腹悶氣。
諸葛蘭看出這位“七絕魔君”的氣惱神情,微微一笑又道:“孟魔君你不要惱火,我知道你霸視一方,君臨馭下,大概極少有人如此向你衝撞……”
她這一把話叫明,孟南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苦笑一聲,目注諸葛蘭道:“朱老弟不單是本谷貴客,又為我介紹神醫,孟南怎好意思對你有所……”
諸葛蘭介面說道:“今日相逢,我雖居客位,使孟魔君不好意思計較我衝撞之罪,但下次相逢,情況便有所不同,孟魔君大可把兩筆帳兒,積在一起算呢!”
孟南目光一亮問道:“下次相逢?朱老弟是指……”
諸葛蘭不等孟南話完,便揚眉一笑,截斷他的話頭說道:“孟魔君壽宴宏開,八荒豪俊,多被邀約,難道你就吝於請淳于先生和我,到時也來‘七絕谷’中,吃上一杯壽酒嗎?”
孟南雙眉一挑,哈哈大笑說道:“淳于先生、朱老弟,也肯作我壽宴嘉賓,那是再妙不過,來來來,姬乾,你替我趕緊補備上兩份請帖。”
諸葛蘭笑道:“嘉賓二字,愧不敢當,也許我們不是‘嘉賓’,竟是‘惡客’?”
孟南明白諸葛蘭這“惡客”之意,是指他們所採立場,未必與自己相同,遂微微一笑地,向諸葛半舉杯笑道:“不妨事,嘉賓惡客,一例歡迎,朱老弟豪情俠膽,氣宇超群,是孟南生平僅見人物,我先敬你三大觥吧……”
諸葛蘭搖手笑道:“孟魔君久病新痊,不宜暴飲,三大觥敬酒,我看不必領了,你還是賜下‘脈潤’,我與淳于先生,電該告別,彼此再作復會。”
這時。姬乾業已取宋兩份請帖。
孟南側顧姬乾道:“你到丹房之中,把‘金蠶毒蠱’解藥,取三粒來,並把這請帖,再復備上十份。
姬乾躬身領命,立即照辦。
少時解藥請帖,一齊取到,向孟南雙手呈上。
孟南先把“金蠶毒蠱”解藥,遞向淳于慈,含笑說道:“這解藥專解‘金蠶毒蠱’,每次一粒已足,共計可用三次。”
淳于慈也不客氣,稱謝收下。
孟南又把其餘十分請帖,向諸葛蘭遞去。
諸葛蘭道:“我們已經有了……”
孟南含笑接道:“我雖遍邀八方豪俊,但以天下之大,四海之廣,哪裡能無所遺漏?故而再備十份請帖,朱老弟若有友好,不拘是‘嘉賓’?抑或‘惡客’?都一例歡迎,代我邀上幾位!”
這位“七絕魔君”,果然不愧為一方霸主,有點超群氣度!
他這幾句話兒之意,是說諸葛蘭下次若懷善意而來,不妨代他邀上幾位“嘉賓”,若懷惡意而來,也不妨為自己多邀幾個幫手!
諸葛蘭接過十份請帖,向孟南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孟魔君,你這‘七絕谷’中的‘流沙溝’和‘萬毒壑’,確屬天險,有了這些請帖,我們再度來時,可以安然渡過,不必作‘不速之客’了!”
說至此處,目注淳于慈道:“淳于先生,病人業已在你回春妙手之下,霍然痊癒,所謂‘特別脈潤’,也已收取,這樁生意,告一結束,我們也可向孟魔君告辭了吧?”
淳于慈站起身形,向孟南笑道:“孟魔君,在下以信譽擔保,你的‘蛇涎菌’毒,業已盡祛,只需略加調養而已,淳于慈與朱老弟就此告別!”
盂南笑道:“淳于先生當真只要那‘金蠶毒蠱’的解藥,作為酬報嗎?我總覺所奉太薄,有點過意不去,想另外……”
淳于慈連連搖手,揚眉笑道:“多謝魔君厚意,淳于慈生平為人行醫,一向義診,此次厚顏索酬,已頗慚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