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修~~瑾修~~~”
無意識地呢喃,被那人抱著滾下斜坡,頭猛地撞上什麼東西,劇烈的疼痛讓蘇漫有了一瞬間的清醒,殺自己又救自己的男人為自己擋住了大半的衝擊力。
眼前越來越模糊,後腦的疼痛似乎要蓋過喉嚨的疼痛了,微微轉頭,似乎看到了唐瑾修,他正沒形象的往自己這裡奔跑,還是一身休閒的手工西服呢,只是他的嘴裡在叫著什麼?真沒形象,後槽牙都被自己看見了。終於等到他跑來了,他卻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氣管,那力道讓她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他抱著自己滿臉懊悔,那一箱驕傲的臉上竟然有了眼淚,她的心驀地疼了起來,抬起手想要幫他抹掉,卻怎麼也抬不起來,眼前越來越模糊,她好像對唐瑾修表白,對他說一聲:“我愛你。”可是眼前卻一片黑暗。
唐瑾修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看著他帶著蘇漫滾下了斜坡,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追,他怕蘇漫死,蘇漫要是不在了,那他怎麼辦?他要怎麼活下去?
該死的,竟然有人在暗處開槍!
當他到斜坡下時,他放下蘇漫走了,他沒有去追他,因為他現在眼裡除了蘇漫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
“瑾修、瑾修。”他能聽到蘇漫似有似無的呢喃聲,他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人見慣了鮮血與生死,但這一刻他卻不能面對,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她竟然在這時候還能微笑著對自己說“我愛你!”該死的,你好好的時候怎麼都不表白!
看到蘇漫閉上眼睛,頭軟綿綿的垂在一邊的時候,他整個心都瘋了,理智告訴他,抱起蘇漫,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去醫院!
他的悍馬在街道上飛馳。車裡,他左手緊緊按住她喉嚨的血口,右手穩住方向盤。
此時的蘇漫全身都是血,後腦勺被撞擊的凹陷了一塊,長髮混著鮮血鋪滿了座椅。唐瑾修從沒見過如此毫無生氣的她。小小的臉龐幾乎都成了透明的,厚厚的羽絨服裡吸滿血,身上的傷口血流就沒有停止過,這一刻他感到了害怕,前所未有的怕,怕蘇漫就這樣在自己面前死了。然後自己每天都看不到她調皮的笑臉、吃不到她做的飯菜、得不到她給的驚喜,他多希望他的漫漫能跳起來跟自己說:唐瑾修,我們回家吧。
漫天的大雪幾乎模糊了唐瑾修的視線,煙花就在身後絢爛的綻放著,零點新年鐘聲敲起,全國歡騰,慶賀新的一年的到來,所有人都是歡呼的、開心的,他卻滿臉淚水。
市一院
唐瑾修滿手是血的拿出手機,慌忙打給顧軒。
“顧軒,讓你大伯立刻到市一院,立刻就來!”
聽唐瑾修帶著顫抖的聲音很奇怪,現在可是零晨了。
“怎麼了?”
顧軒真的很想調侃他一句,但是明顯情況不對。
“漫漫出事了,遲一步就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裡明顯的帶著驚慌,顧軒連衣服都沒換直接飆車拉了他大伯就往市一院去。
時間是清晨八點。
唐瑾修就這樣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已經八個小時了,手術室的燈依舊是亮的,護士不斷地從裡面短處一盆盆血水,然後從血庫調來大量的血。
陸秀秀今天連高跟鞋都沒來得及穿,頂著頭雞窩頭,穿這個拖鞋就跑到了手術室門口。
“我們家蘇蘇怎麼了?你說啊~!”
顧軒的衣領被她死死地揪住,一旁的宋致遠也沉默無聲的坐在那裡。
眼淚流成了小河的陸秀秀不停地抹著臉:“蘇蘇跟我分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的功夫就除了這樣的事?”
“誰是蘇漫家屬?”一個女護士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唐瑾修快步迎了上去:“我們血庫ab型的血已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