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肅然問道:“我早視叔叔為自家親人一般,莫非叔叔反倒如此見外,不把我當自己人?”
“不不,怎會?我待賢侄如血脈之親,只是正因為如此,更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這趙四背後能量甚大,聽說趙家三兄弟和八曹監的好幾個機構都有聯絡,如今沈兄剛坐上副使之位,我萬完不想把他扯進這渾水中啊。”陳競連聲辯解。
沈辰聽得微微一笑,說道:“叔叔不必擔心這事情,無論是對舅舅還是我,親人大於天。舅舅視叔叔為友人至交,又豈會看著你被這等惡徒欺負,而惦記著自己官位是否穩當。而且,盧好友即虎視耽耽,出手也是遲早的事情,舅舅早就淌上了這官場渾水,也不在乎多惹上一些麻煩了。而且,對方若真敢撞上來,後悔的必定是他們!”
見少年目光堅定,神色冷然,陳競倒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驚歎,這少年真是好一番霸氣。
時間一晃,到了大下午,趙四這一場鬧劇早就被眾人忘得一乾二淨,而陳家今日的成交量也相當不錯,帶來的幾十匹馬悉數交付,按照平均一匹馬五十兩銀來計算,便足有兩三千兩之數。
待馬市結束之後,陳競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帶著沈辰趕往了城東胡家。
敲開胡家大門,迎接的是一個年邁的老管家,那老管家顯然也認識陳競,連忙將他迎了進去,待進到廳中,便去叫胡大同。
胡家在郡中也算中富之家,有不少的家業,從這府內的裝潢便可窺一二,處處都是精工雕琢,透著大家之氣。
只是如今遭此重創,十數萬兩白銀不翼而飛,如今連下人都悉數遣散,只剩下這一個老管家,而待到胡大同趕來,這三十多歲的男子已愁白了不少頭髮,面容憔悴,可見深受打擊。
陳競將帶來的一千兩銀子送給他,胡大同直是感激不已,但堅持是借而不是送,有了這一千兩白銀,雖然離振興家業還早得很,但至少可以維持日常生計,胡大同神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沈辰早在路上說起了對盜事的興趣,陳競這才知道他的打算,和胡大同聊了幾句後,便提出想去藏銀的庫房看一看。
胡大同自未有拒絕,領著二人來到了銀庫。
由於下人早已遣散,所以胡家是空蕩蕩的,就連胡大同的妻兒都在前幾日就送回老家去了。
銀庫建在四面圍牆圍成的一個大院中,這庫房四面由厚厚的青石砌成,每一塊都足有尺厚,而屋頂上亦是如此,連天窗都沒有開,再看那大門,足足有三層之多,每一層外都上有大鎖。
似乎因為官方前來勘察過的緣故,所以此時大門並未鎖上,空空如也的庫房內部一覽無餘。
一來到這裡,胡大同便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我胡家先輩早年也曾遭過惡賊盜取藏銀,所以非常重視這一點,我爺爺專門請了上百工匠回來,耗費了不少銀兩,才建成了這銀庫,在這地基下可也是鋪有一層層半尺厚的青石,而就在這庫門外,也有著十幾個護院守著,但沒想到就算這樣也防不過那無影盜賊。”
陳競一邊安慰一邊隨胡大同離開這惹人傷心的地方,沈辰則獨自留在這裡,他圍著銀庫四周走了一圈,由於這裡早被勘察過,所以地上留下了大量凌亂的腳印,而銀庫的四方圍牆和大門也確實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
他一躍落到屋頂上,這屋頂未開天窗,而且就是一大塊完整的青石鋪成,也沒有一點被破壞過的痕跡。
接著,他又走進銀庫中,一腳一腳的踩著地磚,這磚石也都毫無損壞之象,一塊塊完整的鋪在地上,也就是說並沒有挖地道的可能。
庫房中裝銀兩的箱子都早被開啟來,裡面空空如也,由於箱子都是放在庫房中,所以也並未上鎖,只要進得了庫房,便拿得了銀子,但問題就在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