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在家裡待著,若是大爺府裡或是別處有人來探,就說我身子不爽,在屋裡歇著不見客。”
比兒雖是疑惑,仍是點頭應了,卻猶豫道:“奶奶去見連大爺,身邊不帶一個丫頭……”
齊粟娘嘆了口氣,“這事兒還能帶誰去?你若是和我一同去了,這邊廂免不了就要露餡。”看著比兒笑道:“你身形兒和我有幾分像,又知道我平日裡行事說話的規矩,一個頂兩個,只要不出門,也能蒙她們一會兒。”
比兒不由失笑,“我原看著奶奶是打算好了要去,今兒突地又變——”
齊粟
,家裡的侍候的人多了,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裡,忠心肯幫地,什麼事兒都辦不成。
比兒若不是齊強送過來的,若不是她兩年多來下足了功夫,揚州蘇高三的事兒裡又看了比兒性情,哪裡又敢叫她知曉圖紙銀子的事兒。
比兒又道:“連大爺那裡——”
齊粟娘微微笑道:“你放心,他和我哥哥一樣,女色上雖有些不定性子,手段也酷嚴了些,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物。我幫了他不少,也承了他地大情,沒有信不過他的道理。”
比兒慢慢點頭,侍候齊粟娘換了一身白杭緞斜襟春衫,泥金綢子寬裙,取了碧綠油傘。比兒將僕婦們遣開,齊粟娘打著油傘出了院子,從江浙會館側門而出,走出寶紗衚衕。
她見得街對面有三四騾車停駐,似在待客,正要過去,一輛黑漆圍幔的馬車緩緩駛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下。
馬車一路駛出西直門,到了隆福寺山門,連大河放下踏板,侍候齊粟娘下了車,引著她一路進了隆福寺後院。海棠花樹經了細雨,粉嫩帶露,愈發生機勃勃,卻掃不去齊粟娘心中地莫名的沉重。
連震雲站在南院正房廊上,看著花徑中一抹碧綠獨自緩緩而來,終是不自禁吐出一口長氣,將七年來漫長地等待都吐了出去,舉步下階。
連大船跟在他身後,悄悄兒道:“大當家,要不要去花房裡取些切花……”
連震雲腳步一頓,“……早了些…還用不上…以後再……”微微沉吟,“多取幾盤來,放在房中裝點……”
齊粟娘收了傘,向連震雲微微一笑,“大當家。”正要施禮,連震雲攔住她,“夫人不用多禮。”伸手接過她的傘,遞給連大船。
齊粟娘提裙上階,隨著連震雲走入正房內室,只見三面格窗大敞,滿目海棠花樹,屋中一張八仙桌,四面梳背靠椅。南面窗下一張黃花梨大羅漢座榻,中間安放小方几。
連大河走上來,在小方几上布上清茶兩盞,透糖、頂皮糕、酥螺細卷、楊梅四樣下茶勸碟,便掩門退出。
齊粟娘倚在羅漢座榻邊坐下,看著窗框上幾枝粉海棠,嘆了口氣,“大當家要不,咱們把白老五他們送到南邊去,關上一輩子……”
連震雲坐在小方几對面,微微笑道:“行,我也是這個打算,我讓大河去辦……”
齊粟娘一怔,心中疑惑連震雲轉了性子,小心試探道:“大當家——”
連震雲看了齊粟娘一眼,仍是微笑著,“宋清沒有兒子,翁白將來必有出頭之日,犯不著和他結這個深仇。”
齊粟娘鬆了口氣,雖是還有些不安和懷,心中地陰鬱卻掃去大半,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突地想起昨日還沒得到確信兒,歪頭笑道:“大當家,我沒聽錯吧?肯定是他們倆。”
連震雲凝視著她,柔聲道:“沒錯,是他們倆。你不用煩心,我會處置好地。”
齊粟娘笑道:“大當家的本事,我自是知道。昨兒四爺多少是看在大當家的面子上——我嚇得手腳都軟了,還好控住沒有爬牆逃走——肯定是逃了的……”
連震雲哈哈大笑,“夫人年幼時,可是被家中父母教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