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轉,安祤有些不服氣了:“那和君賢什麼來歷,竟能得叔叔傳授《金液丹法》呢!”眨巴著眼,胸口略有起伏,想著那素未蒙面的一個看爐童子都能得了安期生的真傳,心中十分不舒服。
當然,安祤年紀雖小,心智卻已然不小,反而還聰慧玲瓏,一股子妒意之後,竟有立馬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彷彿柳暗花明又一村。
伸手敲敲安祤的額頭,楊三娘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斥責其無禮:“這個和君賢的來歷嘛。。。。。。他可是太真夫人親自送來的,你家安叔叔豈能讓他只做個小小藥童?你也別眼裡瞧不起人家。”
“我連見都沒見過他一眼呢,怎麼能瞧不起呢!”安祤嘿嘿一笑,倒是好奇心愈發濃了:“婆婆快說,太真夫人的身份可是西王母排行第二十四的小女兒,以人家的身份,哪會親自送個人給安叔叔做徒弟呢?”
楊婆婆從小照顧安祤,豈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隨即一笑,又繼續道:“君賢身俱仙根,三十年前在凡間的時候,他不過二十歲,就已經當上了地方官吏。後遇太真夫人,見其不凡,有意度化,以豺狼虎豹試其膽量,再以美女財色試其誠心,君賢皆神情自若,心堅情定,深得太真夫人的喜歡。後太真夫人要返天庭,遂將其託給北極真人暫時管束。你也知道太真夫人的身份尊貴,她即便一句話都不說,能帶個有了仙根的凡人到玄洲給北極真人看管,其中深意,倒也無需言明瞭。”
“我的天,聽安叔叔談及過和君賢幾次,只說他是看爐童子。我一直覺得,童子應該是個少年罷了,怎麼那和君賢竟是個三十多的大叔了麼?”
說著說著,睜大了眼睛,安祤腦子裡自動浮現出一張三十多歲還仍舊是童子的白淨臉蛋兒,只覺得惡寒不已,面板上也跟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過一轉念,安祤突然捕捉到了楊三娘提及的那和君賢“身俱仙根”這幾個字,再想起今日碧潭之上,安期生說自己沒有仙根,無法修行仙道。。。。。。只壓下了心頭的各種滋味,張口問道:“婆婆,您告訴我,到底仙根是什麼呢?為和安叔叔說我沒有仙根,不能修行呢?”
楊三娘似乎知道安祤有此一問似得,眼神中有些淡淡的憐惜之色。
其實她早就想要將一些話告訴安祤了,只是以往安祤不曾問過,加上其年紀還小,自己也就隱住不說了。
如今安祤已經八歲多了,雖然年紀尚小,卻懂事可人,聰慧無比,一顆玲瓏七竅心已然能夠明白許多的道理,比起凡間同齡之人要超脫穩重許多。
楊三娘覺得,該讓安祤知道的,也是時候該告訴她了!
“修行,修真,修煉,修道。。。。。。這種種說法,都不外乎是一個‘修’字。”楊三娘然然開口,聲音略有些飄遠,彷彿暗含天道:“修行,就是一個動以化精、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還虛合道、位證真仙的諸般過程罷了。而肉胎凡體,若無仙根,則無修行之根本,無法將天地靈動之氣吸納存於經脈,更別說後面的將仙靈之氣在丹田內,進行化精、化炁、化神、還虛、和道的步驟以及最後位證真仙了。”
“原來修仙如此複雜,有化精、化炁、化神、還虛、和道這種種階段,最後才能位證真仙。。。。。。”有些迷惑,卻又似乎瞭然了許多,安祤重複著楊三孃的話,不由得語氣深沉了許多,若非模樣還是個小姑娘,誰又會看得出她不過才**歲呢?
“那安叔叔何以見得我沒有仙根呢?”
還是不服氣,安祤聳了聳鼻尖,雙目盈盈可見有淚意浮出,終於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倔強:“且不說經脈什麼的,那丹田可是深藏在腹中呢,我也從未修習過任何仙法口訣,叔叔他憑什麼說我無法修行?”
楊三娘將安祤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發哽,卻言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