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死了?
蕭弄腿長,果斷抬腳一踢地上的劍,穩穩握住劍柄,就要退回鍾宴笙身邊,哪知此時,安王的死士一擁而上。
地道狹窄,兩個人成年男人並排都很艱難,人帶多了反而會擁堵,是以蕭弄和裴泓都只帶了幾l個人進來,但安王的這批死士可管不著那麼多,也壓根不分誰是誰,只紅著眼想多拉幾l個陪葬的!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死士們提前點燃的引線又引爆了火藥!
頭頂的地道開始搖搖欲墜,狹窄的地道里緊跟著混亂起來,火把落到地上,四周陷入一片昏黑,二方人馬殺作一團,誰都無法從窄道里往外逃。
鍾宴笙被幾l個人護在身後,嗅到空氣中除了黑火藥臭雞蛋般的氣味外,還有濃濃的血腥氣。
他心慌極了,倉促地叫了聲“哥哥”,下一刻,就感覺自己兩隻手同時被人握住了。
蕭弄渾身都帶著血腥氣,顯然是殺了不少人衝回來的,低沉的嗓音從旁邊傳來:“地道快塌了,走!”
左邊的手是蕭弄的,鍾宴笙很熟悉。
右邊的那隻冰涼的手……是誰?
黑暗之中,鍾宴笙背後一陣發毛,差點嚇哭了,又不敢吱聲,只能抿著唇使勁往外抽了抽手。
蕭弄察覺不對,護著鍾宴笙就抬腳蹬去,聽聲音應當是踹了個正著,隨即裴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呵。”
鍾宴笙趕緊趁機把手抽了回來,驚魂未定地往蕭弄懷裡躲了躲,嚇得眼眶都紅了。
不遠處倏然亮起火光,是隨身帶著火摺子的暗衛:“主子,這邊!”
暗衛引了路,卻也是在給安王的人帶路,這群暗中跟著裴泓探尋到地道的死士如同瘋狗,循著火光就咬了過來。
“護送主子和小殿下離開!”
“地道快塌了,快!”
頭頂顫動著,簌簌掉落下灰塵,狹道中的各種味道與塵土撲面而至,鍾宴笙忍不住嗆咳起來,蕭弄將他護在懷裡,幽藍的眼底泛出一律血紅,帶著濃濃殺氣,撲到近前想要擋路的死士都被利落斷了喉。
到了岔道口時,眼見著鍾宴笙和蕭弄在暗衛的護送下距離出口越來越近,僅剩的死士瘋狂反撲起來,盯死了蕭弄和鍾宴笙。
周圍又響起了“轟”一聲,地道從後方開始
() 坍塌了!
聽到聲音,鍾宴笙一陣毛骨悚然。
刀劍劈砍而至,蕭弄穿著輕甲,捱得住刀劍,鍾宴笙卻挨不住,緊急之下,蕭弄不得不將鍾宴笙往前推了推,回身迎擊這群麻煩的東西。
方乾淨利落又解決掉這幾l人,旁邊卻傳來一聲驚呼,蕭弄猛地抬頭望去。
鍾宴笙被裴泓抓住了。
裴泓一直悶不吭聲,就是為的這一刻。
頭頂的磚石搖搖欲墜,一點幽暗的火光忽隱忽現,裴泓渾身上下都是血,手腳都受了傷,臉上也沾著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旁人的,僅剩的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扼著鍾宴笙的咽喉,輕輕笑了一下:“小笙,小伎倆沒有用了,這回我不會再被你絆倒了。”
鍾宴笙的脖子細瘦修長,面板薄而溫熱,脆弱的頸骨就在他手中,只要用力一捏……諸多苦厄,便消散了。
鍾宴笙抓著匕首的手一僵,呼吸水波般發顫:“你要……殺了我嗎?”
地道里好像在這一刻突然陷入了死寂,但磚石已經開始散落下來了。
裴泓卻像沒有察覺危險一般,盯著鍾宴笙的發頂,思考著什麼。
地道里本來就冷,失血太多的身體更是發冷,仿若又回到了十幾l年前的那個隆冬。
他倒在雪地裡,醒來卻是在溫暖的馬車裡,身上披著溫暖的狐裘,鍾宴笙託著臉趴在旁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