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二十年歲月,可以讓紅顏變老、幼芽成樹、黑髮成霜。
這期間也有不少“動亂”,矛頭是直指驚怖大將軍本身的。
這一回,有各地書院的太學生和書生,痛陳國是,怨憤佞風,其中針對驚怖大將軍弄權恃勢、橫行霸道更昭然若揭。
驚怖大將軍權傾一方,他見慣武林的大風大浪,對這些小動小亂,“還真沒放在眼裡”,只指示府尹厲選勝,都監張判去把幾個鬧得兇的“頭領”下在牢裡折磨得只剩兩分人形算數。
可是這樣一鬧,使太學生一肚子酸脾氣和一身硬骨頭都激起了書生本色,拚死無大礙,命就有一條。一方面,他們由甚孚人望的蘇秋坊帶頭,決意到府衙校場上求見府尹陳情,要是府尹拒見,他們就賴在校場上不去;另一方面,由文武雙全的張書生引領十七位太學生、文人、名士、書生,赴京呈遞血書,望朝廷能為萬民申張正義。
於是“兵”分兩路。張書生一行人已浩浩蕩蕩出發,百姓喜彼等為他們出頭,夾道歡呼相送;蘇秋坊引領三百三十一人,到衙府告狀投書,果不獲見,便趁“青牛宮”的“神仙會”期,在市肆大聲疾呼,聲討惡霸、力斥劣紳──無論惡霸還是劣紳,大家都心知肚明便是誰人,於是更是出錢出力、呼喝助勢、摯意支援。
這事自然傳得沸沸揚揚,傳到驚怖大將軍耳中。
他不驚不怖,站到城牆上俯瞰,只見一眾蟻民,熙熙攘攘,捨死忘生的在幹不知死活的事。在這之前,聽說各縣有不少太學生上京告他,他早已命人殺了好幾批了;而且,他也聞說老渠鎮等地有亂民暴動,他也派了人予以鎮壓。對這些事,他經驗老道,一向指揮若定。
這時,府尹見事體鬧大了,派尉校曾紅軍問計於驚怖大將軍。
“這只是瑣碎事情。太簡單了。上京的那一批人,我早已派人混了進去,路上把他們一概砍殺,當是山賊強盜乾的好事,更留下密柬,讓地方官差發現他們上京勾結奸巨,意圖謀反,順便可以使朝廷裡的友好一清宿敵,一舉兩得,得其所哉!”驚怖大將軍舒閒從容地道:“在這裡混搞事的一批,更加好辦。他們就在下面窮嚷嚷,咱們派幾個吃靠邊的傢伙混進去,一覷著時機就拔刀子惹事,讓他們鬧個流血流淚,咱們正好可以堂堂之師,派衙捕把這些傷人暴民全逮起來、給他個煽動造反大罪,名正言順,一網打盡,誠美事也。這些書生,能成甚麼大器!”
曾紅軍聽得服得幾乎沒五體“擲”地,說:“我去回稟大人,大人一定甚喜。卻不知大將軍要派些什麼人鬧事?”
“會滋事的人多不勝數,但這種事目的是鬧得愈大愈好,要鬧得大而又不出事的……”驚怖大將軍略作沉吟:“自是‘丫頭子’陳三五郎最為恰當不過。”
果爾,一眾人群沸沸蕩蕩,鬧到近暮,還未散去,而且人群聚合更多,群情更為浩蕩。他們只求正道,不欲多生枝節。
驚怖大將軍這時居高臨下,俯瞰大局,指揮大局;一眾官差衙役也在曾紅軍的佈陣之下,嚴陣以待,整軍待發。
他們見驚怖大將軍就在城堞上,更為激動,大聲指斥。驚怖大將軍不慍不怒,只說:“這是絕妙時機。”便著人在城西悄悄升起了一面五爪旗。
旗一升起,混在人群裡的陳三五郎就立時得令,他假意挨近正忙著指揮群眾、照應大局的蘇秋坊,忽然一撞,差點沒把蘇秋坊撞跌下平臺來。
這時,靠近蘇秋坊的幾名學子門生,都護住蘇秋坊,喝問起來。
“幹什麼?!”
“打人啊?!”
()好看的txt電子書
陳三五郎的幾名手下也馬上迎了上去,挑釁動武,一開打,隊伍就亂了,一時逃的逃、叫的叫、亂的亂。蘇秋坊和幾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