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不講道理,既然你不肯給我,那我就動手搶了。”
騅路橫劍而立,說道:“你儘管來!”
兩人又鬥。
這一次,兩人深知對手也會赤面會劍法,再以此搏鬥,很難佔得上風,紛紛使出壓箱底的劍術。騅路使得自然是“虐殺式”,虐殺式精妙絕倫、攻守兼備,局面被動可防守反擊,使得兇狠則進擊壓制;少女的劍法卻雜亂無章,只是每一擊都含有無窮力量,一柄青鋒劍有如一杆黑鐵錘,震的騅路虎口發麻。
戰了十招,少女有些氣力不濟,她一凝神,手中利劍竟變得朦朧,一劍削來,全無蹤跡!騅路大驚,不敢硬接,慌忙翻身閃避,少女得勢不饒人,連連搶攻,劍聲蕭蕭不絕於耳,眼中卻瞧不到一道劍影。
百忙之中,騅路問道:“這是什麼妖法!”
少女笑道:“這是本小姐的仙術!”
露米婭急道:“你傻啊!看不到劍,就看她腳尖腰肢、肩頭手腕,她再怎麼厲害,難道還能指東打西不成?”
騅路道:“我當然想到了,這等劍術聞所未聞,既然能叫劍身失蹤,那突然長了一尺半尺又有什麼稀奇的?我正在推測她劍的長度!”
露米婭的話有對也有錯,既然手中有叫人看不見劍刃的奇兵,怎麼會不量身訂造一套劍法?
少女常年練習,頗有心得,指東打西是做不到,但他人若是僅憑她的體姿身態判斷,偏個一寸半寸,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一寸半寸雖然相差不遠,但在近身格鬥中無疑是致命與不致命的差別,騅路連連上當,身上早已掛彩,最危險的一次擦著心臟劃過,登時不敢硬接。
他在遊走中耐心等待,細緻觀察,終於瞅準一個機會,格住了看不見的長劍,此後怒施虐殺式,如同宣洩怨氣一般一陣猛攻,打得少女手慌腳亂,肩頭被劃破,這才狼狽脫身。
少女大怒,她忍著疼痛,冷哼一聲,忘記戲花蝶的叮囑,猛地催動體內妖核,凌亂的偏廳內,似有猛獸尖嘯。
氣氛的陡變,不止騅路感受到了,露米婭道:“小心,妖力!”
少女的速度和力量在這一刻暴漲,每一次踏步,都要在木地板留下一個深深腳印,身體如同炮彈一般橫衝直撞,捲起的厲風割疼了騅路的面板。
騅路強接一劍,妖刀蛇吞幾乎脫手而去,驚道:“她的力量怎麼突然強悍了幾倍!”
露米婭道:“這顯然是妖力加持,使秘劍蒼天吧。”
騅路道:“怎麼來得及?眾生皆有罪需要蓄勢三息,現在哪有三息?”
露米婭道:“我早就準備穩妥,若是眾生皆有罪不奏效,萬物如芻狗也能瞬間施放!”
他倆的對話在心念中進行,這四句話說出口需要很久,可在意識中,不過是眨眼功夫。少女毫不停頓,甩開騅路之後復又返身,一劍疾刺。騅路心道:“眾生皆有罪!”
一絲黑色魔氣藉著夜色的掩護,攀附在妖刀蛇吞之上,騅路不閃不避,同樣一劍刺出!
兩劍在空中對撞,蠻橫的狂力從劍尖貫穿而出,少女立刻吃力不住,握劍的手掌一鬆,幾近脫臼,她連退數步,依舊卸不了力,一跤跌倒在地,長劍一個飛旋,露出本來面露,堪堪插在她左手邊,再偏半寸,就要插入她的肩胛。
騅路收劍而立,說道:“如何?”
少女一言不發,只看著他。
先前的戰鬥中,少女很快發覺騅路身無靈氣,劍法倒是很高,好像與自己相差無幾,只憑技巧和體力,難以取勝。
她催動體內妖核之後,她的招式已不再是劍招,而應當算是術法一類,騅路抵擋不住,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這最後一招太過詭異,單憑**的力量,怎麼可能迸發出如此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