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朝中也許有人接應溫瑜,國師,你意下如何?&rdo;
溫瑜,這二字有些陌生。一時片刻,竟讓司空承德回不過神來。
他驟然發現,原來溫瑜已經離開他足足三個月。在這三個月中,司空承德竟沒有惦念他半點。
自己一顆心中滿滿都是溫瑾,又哪想得到其他?
&ldo;謝將軍,你可有證據?&rdo;
司空承德並不畏懼,依舊神色淡淡:&ldo;三月之前,你就暗示是我放走了溫瑜。若非諸陛下明察秋毫,我怕要蒙受不白之冤。&rdo;
話剛說罷,他就故作偶然地望了左溫一眼。瞧見那青年眸光晶亮,也讓司空承德歡喜不已。
如此隱秘而默契的交流,讓他心緒激動。此等危險與歡愉,更勝過無數次與溫瑜翻雲覆雨。
有人極不識相,驟然打斷他們目光交流。
謝泰和直接擋在司空承德面前,也牢牢遮住了皇座之上的那人,不讓他瞧見半點。
&ldo;陛下,你意下如何?&rdo;謝泰和微微躬身,語氣仍舊是從容不迫的。
唯有底氣不足之人,才會大聲呼來喝去,以此遮掩他們不安的內心。而謝泰和手握權柄,自然不必將司空承德看在眼中。
青年將軍雖然沒有威脅左溫,他渾身氣度卻如寒流擴散般,讓整座大殿的臣子都鴉雀無聲。
此等情形並不罕見。每次都是謝將軍為難國師,陛下語氣低弱地打圓場,最終謝泰和勉強妥協。
好在有陛下,能夠震懾得住謝泰和。他們難以想像,若是謝泰和驟然發狂後,會幹出怎樣可怕的事情。
今日,依舊未能例外。左溫沉默片刻,小聲卻堅定地說:&ldo;國師沒有錯,朕相信國師。&rdo;
&ldo;陛下真是太過天真。&rdo;謝泰和嗤笑一聲,毫不客氣,&ldo;即便你相信國師也好,我不相信國師也罷,現在情況危急。&rdo;
&ldo;江州叛軍,極有可能與蠻夷勾結,雙方匯合直抵京城。到了那時,什麼都晚了。&rdo;每一字每一句,謝泰和都說得鏗鏘有力。
原本就不敢出聲的群臣,更被驚嚇得不敢大聲呼吸。
&ldo;臣需要坐鎮京城,諸多將領之中,也身有重責。唯有國師近來清閒,可以前去鎮壓災民。&rdo;
不折不扣的逼迫,令司空承德必須接招。他剛想拒絕,又聽謝泰和似是漫不經心道:&ldo;依據傳言,罪民溫瑜亦藏身於江州。&rdo;
&ldo;國師可是顧念舊情,不敢前去?&rdo;
司空承德沉默不語。他輕輕搖了搖頭,一切都落入左溫眼中。
只需一個眼神,溫瑾就會替自己說話。就算暫時憑藉那人,避過謝泰和威脅,又有何妨?
待得自己重掌權勢之時,必定不會虧待溫瑾。
&ldo;夠了,國師不會如此。&rdo;一直怯懦的皇帝似是受到鼓勵般,忽然提高聲音。
他驟然挺起腰,又重複一遍之前的話:&ldo;朕相信國師,從來如此……&rdo;
還未等皇帝說完,謝泰和就從容不迫插言道:&ldo;陛下,別忘了你那時,答應過我什麼。&rdo;
短短一句話,卻似有極大魔力般,讓左溫那雙晶亮的眼睛,開始黯淡無光。
儘管左溫面容上,並未流露出半點不甘之意。他修長手指卻緊緊攥住扶手,睫羽眨動不止。
皇帝略帶歉意地望了國師一眼,簡直讓司空承德心都快碎了。
他不怪溫瑾,從來不怪。都是謝泰和逼人太甚,硬生生拆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