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華麗的金色袍子輕若無物,拂過地面卻是沙沙作響,延展出一道不輕不淺的痕跡。
儘管安格斯派出的使魔,毫不留情地處理掉了,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收穫。
那條長廊與不遠處的純白教堂,安格斯並不陌生。近乎在瞬息之間,黑衣貴族就已經做出決定。
乍一面對如此令人敬畏的大人物,黑衣貴族也難免有些緊張。好在他賭對了,也猜對了神諭者的弱點。
至少對方沒有離開,就表明他們之間還有合作的餘地。獵物落入陷阱之中,讓安格斯原本倦怠的大腦,瞬間興奮起來。
就算上次交鋒之中,自己一敗塗地不得不退讓,他也敏銳地嗅出了微妙的味道。
同類相遇,既是警惕也興奮地難以自持。同樣是善於偽裝隱藏起黑暗面的人類,神諭者比起安格斯來,更是膽大不少。
&ldo;您似乎對那位聖子大人十分感興趣。&rdo;黑衣貴族側了側頭,窺探著神諭者的反應,又大著膽子說,&ldo;越是純白美好的東西,越想讓人將其肆意佔有鎖在掌心,即便最後毀滅也不肯撒手。&rdo;
海藍色眼眸毫無波動,既不厭惡也不贊同,而是空曠明朗地望向遠方。被人當做空氣般忽略徹底,這還是真是安格斯生平最有趣的體驗。
黑衣貴族既不覺得被觸怒,也沒有失落尷尬。他主動上前一步,封堵住了神諭者的去路。
&ldo;那位聖子大人並不好接近,他對誰都是一視同仁毫無惡意,卻將一顆熾熱的心全部奉獻給女神大人。若即若離的溫柔,就能逼得人快要發狂。&rdo;
安格斯主動停了下來,探查神諭者的反應。那人仍是毫無波動的眼神,比起黑衣貴族來,他更願意將注意力投諸在被稀薄月光映亮的路面。
既然彬彬有禮的交涉完全沒用,安格斯就不得不使出一些微妙的小手段。
&ldo;您似乎與殘月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應呢。&rdo;黑衣貴族繼續矜持微笑,&ldo;秉創世神意志的神諭者,卻與這樣不詳而詭異的象徵牽連極深。&rdo;
這句話終於對神諭者造成觸動,他漠然平靜的神情,開始有了變化。銳利眼神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安格斯手指顫了顫,篤定自信地說:&ldo;您不必太過驚訝,畢竟我與您是同一種人。&rdo;
如此暗示,不亞於掐住了神諭者的弱點逼迫他認輸。轉瞬間地位顛倒,想來就是這樣的情況。
空氣瞬間變得冰冷尖銳,每一寸肌膚外都有濃重寒意透體而入,就連心臟也快要冰結。
&ldo;我與您的利益並不衝突,甚至能夠合作。&rdo;黑衣青年的微笑一如既往,&ldo;看在我再三邀請您的面子上,不知您可願賞臉同我喝一杯酒?&rdo;
神諭者微微眯細眼睛,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話:&ldo;帶路。&rdo;
贏了,他終於贏了。
安格斯隱忍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翻盤的機會。黑衣青年在無形中鬆了一口氣,花費魔力開了一扇傳送門,又率先一步走入門中,優雅地沖神諭者比了個邀請的手勢。
門外就是悽慘月光迷離清冷,門內卻是一處燈火通明的繁華殿堂,被魔力點綴的各色燈光交織輝映,紙醉金迷流光溢彩。
神諭者從中可以窺見一角景象,耳尖長長面容秀美的精靈族女子捧著酒杯,半跪半倚在客人身邊,神情依順無比乖巧。幾處雪白肌膚從薄薄的紅色長裙中展露出來,若隱若現誘惑無比。
不遠處還有黑翼長角尾巴尖尖的魅魔,紅唇嬌艷地附在人耳邊輕聲低語。即便被人摸了胸口也不惱怒,而是曖昧不已地主動挺胸上前。她看到站在傳送門外的神諭者後,還大大方方沖他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