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臉漲得通紅。
璃珩終於發現,自己愈是緊張,手就愈發抖。
她害怕殿下會因她的膽小而將她退回,趕忙低下頭。
直到眼淚都快湧上眼眶了,身前卻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璃珩呼吸一滯,尚且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的下巴被那人瑩白如玉的食指輕輕挑起。
璃珩這樣呆呆地看著殿下瞧了她一眼之後,又忽然輕笑著收回手,望向她身旁的長荀魔君。
“長荀,我時常叮囑你往後來之前一定要告知她們我並不多麼可怕,今日又忘了麼?”
長荀無奈一笑,不用殿下提醒,他都不可能忘記。
但這些小魔族見到殿下時的反應,早已成了常態,極少會有反應並不算大的魔族。
就連他自己,也不過是因為時常能見到所以早已學會將那些痴沉斂於心中而已。
但他最終也只是說:“是,這次長荀又忘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掃過一眼璃珩,垂下眼,問道:“殿下,即刻便要去人界了嗎?為何不能帶著我們?”
他們幾名魔君,無一不想魔主能將他們帶在身邊,但這一點泱泱早已言明。
“我只是去見見故人而已,又不是再也不回,你們何必如此憂心忡忡?”
長荀一張極其精緻俊俏的面容瞬間變得有些黯然。
魔主的身上有太多他們無法觸及的東西,他也只是有些失落而已。
泱泱搖了搖頭,長荀一干人的這些委屈巴巴的神情她早已習慣。
若讓泱泱說魔族同修士有什麼不同,那必然是魔族確實慣會裝可憐,眼前的長荀最甚,偏偏他又生得最好。
泱泱一開始還會心有不忍,答應些小事情,現在已經能夠做到通常情況下無動於衷。
她側眸望向璃珩,語氣更加輕柔。
“我不在之時,只需照料好殿外的桃樹即可,不必過於緊張。”
璃珩連忙點點頭。
泱泱方才的笑語不知不覺就化解了她的緊張,只餘下淡淡的失落。
她本以為每日都能見到殿下的……
泱泱見她已經知曉,便最後掃過長荀一眼,轉過身,消失在兩人眼前。
幾乎在同一時間,長荀一雙清澈的雙眸瞬間沉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冷幽潭。
罷了,總歸殿下離開魔天界之間最後見的人是他,也不算辜負他費心將那幾個礙眼的一一支開。
而長荀身旁的璃珩已經開始思量起自己該如何照料好殿下的宮殿,對長荀的變化全然是見怪不怪。
殿下出現之前,整個魔天界皆知,性情最為狠戾的,便是長荀魔君。
偏偏他在殿下面前就好似沒有一丁點兒脾氣。
……
至於十年之後的青雲宗,同樣有著極大的變化。
眾人皆知,這整整十年,坐鎮在青雲宗的人,都不是容奚,而是宗主段黎。
也正是十年前,容奚仙尊唯一的親傳弟子沈泱泱,為讓一方凡人倖免於難,心甘情願獻出仙骨。
然而僅僅不過一日,青雲宗竟忽而昭告整個修仙界,沈泱泱是魔骨伴生之人,不但覺醒了魔骨,還逃出青雲宗,昭告各宗門定要加強對魔族的防備和抵禦。
但這樣的訊息太過突然,當日發生的事情更沒有其他人知曉。
因此,一開始所有人還並不太相信此事。
畢竟,眾修士都已經在宗門大比中親眼見過沈泱泱,其姿容和形跡說是仙人都不為過,又怎麼可能會是肆殺的魔族。
直到一月之後,容奚竟自請抽離仙骨,聲稱自己早已違背仙宗意願,道已受阻,無法再繼續修煉無情決。
這時候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