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些年……你跟大寺外的那些男人一樣,也想得到我。”
耿毅嚥下心裡的苦楚,坦白告訴她,“但是我能力有限,要不起你。打從我住進寺裡,就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沒有那個身分與地位跟那些達官貴人爭奪你。這事你也心知肚明的,否則,不會採取與我保持距離的對策。”
他們心屬對方近兩年了,卻都小心翼翼地將感情埋在心底,若不是朝廷催婚迫在眉睫,兩人恐怕都還不願鬆口承認。
耶律檀心探得了他的真心意,心底也燃起一線希望,竟天真地提議,“我們何不跟義父解釋去……”
耿毅連考慮都不肯,直接重搖了頭,“義父對皇上的政治利用價值愈來愈小了,他已無餘力保你。你若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皆會造成義父的負擔。”
“那麼你爹……”
“我爹雖然跟皇上下合,卻是個講究名正言順的人,他不會支援你所提出的『醜聞』的。』
“所以……我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耿毅以為她指的是“入宮”,誰知她竟打著一死了之的主意。
“命既然如此難過,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冷冷地退開他。
“你別耍性子。”他輕聲警告她。
“我沒跟你耍性子。”
他起身拉住她,開口勸道:“就此認了吧!咱倆近在咫尺地過了兩年,不都相安無事地熬過去了?你若入宮後,便能對我眼不見為淨,要忘記我豈會是一件難事?”
她像是承受不起他的拒絕,竟然撲倒在他身上,喑咽泣啼,連聲控訴他起來,“你夠狠心……我告訴你,會忘的人是你,不會是我……”
他抬手順著她檀木般的髮絲,雖然忍下了碰觸她的衝動,卻忍不住嗅聞從她雲鬢間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
現下的他,當真是心迷意亂極了,也渴望照她的意思任性而為,經過掙扎再掙扎後,耿毅總算將那股傻勁壓抑在心中,理出一些頭緒。
他執起她的手,強扮笑臉地逗著她問:“要不要跟我賭上這一次?看是誰先忘記誰?”
“賭?”她愁眉不展地反問他一句,“你的自由,還是我的青春?”
他無奈地喊了她的名字,“檀心,你這樣抵抗,只會讓我倆更難受。”
耶律檀心見他已不可能再為情所動後,無語地從他懷裡抽身,掩面疾走離去。
耿毅見她的蹤影徹底消失後,才一個踉艙、蹌地跌坐回原地。
他低下頭,抱著琴桿暗地飲泣,直至熱淚滿頰時,方才瞭解,自己不是獨自一人的。
他抬頭,揮去頰間的淚,見到義父耶律倍就佇立在眼前,默然不語地看著自己哭得一場糊塗。
他張口便要跟義父解釋,耶律倍抬手製止他,“我從山裡練完簫,迴轉到此,無意間聽到你和檀心的一番對談。”
“義父……”
“你很懂事,也成功地安撫住檀心,我感到很欣慰。”耶律倍只評了這一句,隨即轉口,笑著同義子提議道:“孩子,你拉琴,陪我再奏一闕曲吧!”
“遵命。”
當晚,耿毅與耶律檀心分別待在自己的寢室裡,前者仰望著天上的月沉思,後者則是丟了魂似的面對銅鏡,無意識地梳理長髮。
兩人的門幾乎在同時被不同的人敲了幾下。
戚總管對住在東廂的耿毅喚道:“耿公子,王爺要您走一趟藏書閣,他有一本寶書要給您瞧瞧。”
“我整裝後馬上趕到。”
閨房置在西廂的耶律檀心則是聽著門外丫鬟的叮嚀,“公主,奚夫人請你到她的房裡坐一下,陪她聊聊。”
“知道了,我頭髮一梳好,即刻去。”
片刻後,兩人握著燭臺,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