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蒂蘭,支撐他的只剩下那虛無縹緲的騎士道了吧,其實在靈魂深處,那個小男孩真是高貴的騎士之王。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要過幸福的生活,只剩下他在這裡漫無目的地尋找妹妹…他有資格麼?他真的有資格過幸福的生活麼?其實他不知道。
一個人從角落裡衝了出來,把他拉回一面石灰岩牆壁後,是拜倫少爺。他們被分開的時候,拜倫少爺也在西澤爾這一側。幾秒鐘之後,一支步兵小隊從走廊上經過。
“振作起來!我們還沒死呢!”拜倫低吼‘
“我沒事,”西澤爾掙扎著想要起身,“我要去找阿黛爾。”
“阿黛爾沒事,法比奧跟她在一起!”拜倫說,“我看見他們往大廳那邊去了,但沒能追上他們,我帶你去找他們!”
這個學院最優秀的劍手還保持著出色的體力,一把把西澤爾的胳膊扛在肩上,架著他前往大廳。
“龍德施泰特…那個騎士王…說你是當初跟他競爭的人?”拜倫低聲問,“你的體力怎麼那麼差,怎麼可能是在熾天騎士團受的訓?”
“驅動那種甲冑,靠的不是體力,”西澤爾艱難地說,“是…是其他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憤怒、你的仇恨、你的慾望…你所有一切的情感…”
他們躲過一隊又一隊的軍人,終於進了大廳。這裡只有零星的槍聲了,顯然情場工作已經進入尾聲。大廳格局太闊,沒什麼能阻攔聖堂裝甲師的推進。
“那邊!他們還活著!”拜倫眼力很好,很快就發現目標,指向列車的前段。
世界之蟒號橫著切開了大廳,兩個人影匍匐在地面上,順著成排的鋼鐵車輪移動。阿黛爾和法比奧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列車旁,他們正悄悄地摸向那扇機械們。軍隊就在他們周圍活動,流彈亂飛,但列車既能阻擋流彈又能阻擋視線。
西澤爾立刻明白了法比奧在想什麼,這列運輸歐米茄的列車透著陰寒的鬼氣,確實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它的裝甲層可以抵擋這裡的所有武器。真不敢相信這是法比奧少爺做出來的事,安妮已經不在了,法比奧心裡的難過應該不亞於西澤爾,可是法比奧還是想到了聰明的辦法,而且寸步不離地保護著阿黛爾。
他們也向著那邊移動,其實車廂也只是個臨時躲避的地方,最後聖堂裝甲師總會搜尋列車的。可既然不知道往哪裡跑,那就往自己人那裡跑。
拜倫一扯西澤爾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根倒塌的大理石柱子後,聖堂裝甲師的步兵已經分割為小組,開始打掃各個角落,這是清場的最終步驟,不止一個小隊向他們靠近,他們軍靴上都釘了鐵掌,腳步聲清晰可辨。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龍德施泰特被普羅米修斯們巨大而交錯的劍弧逼到了聖壇下方。最初騎士王保持著強烈的進攻態勢,隨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武器發射,用完丟棄,繼續揮動Excalibur砍殺,瞬間壓迫了在場的普羅米修斯,然後利用障礙物高速移動和遊擊。在巨神般的普羅米修斯面前,熾天使似乎一腳就能被踩死,但當龍德施泰特帶著那道黑色的劍光在普羅米修斯之間飛快的穿梭而過,普羅米修斯的膝蓋斷裂,如山般倒塌,萊希特伯爵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男孩無愧於騎士王之名。那不全是靠甲冑效能的戰鬥,那是一種戰爭本能,一種能在戰場上全然忘我的天賦素養。
但熾天使所能載荷的能量是有限的,只有五分鐘的極限活動時間,儘管龍德施泰特為自己準備了可供替換的蒸汽包,但仍無法和普羅米修斯拼消耗。現在他已經沒法再讓熾天使甲冑以極限狀態運轉了,他在普羅米修斯的壓制下從門邊退向教堂深處。
聖堂裝甲師支付了高昂的代價,萊希特伯爵帶領的第一批普羅米修斯盡數倒在了Exc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