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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殿一片死寂!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春風,將一根紅燭吹熄,使得側妃殿更加黑暗。
但正因為此,朱標的雙眼,才更加明亮,雖然明亮的很瘮人。
“你這孩子,從哪裡學的渾詩?”
呂氏也是讀過幾本書的,自然知道此詩出自誰手,意欲何為,這會兒俏臉都嚇得面無人色,恨不得給朱允炆一巴掌。
“閉嘴!”
朱標冷冷開口道,然後看著朱允炆,面無表情道:
“允炆,你能這樣輕鬆的背出這首詩,想必對此詩的作者和詩名,也很是瞭解嘍。”
朱允炆還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當即道:
“兒臣知道,此詩名為《不第後賦菊》,乃是唐代的黃巢所寫。”
“哦,是嗎?”
朱標眼角微抖,再度冷笑道:
“這麼說,你對黃巢這個人,很是瞭解,且甚是欽佩嘍?”
朱允炆小臉一皺,他不知道該怎樣說,六叔沒教過呀!
呂氏卻是渾身發顫,見狀趕忙道:
“你今天才學的詩,哪裡瞭解黃巢是誰?”
“住口!!!”
朱標“嗖”的一聲站起身子,直接指著呂氏道: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這就是你所謂的督促嗎?”
說到這,朱標轉頭看著朱允炆,寬厚的長相,久違的森然:
“允炆,你,很想當黃巢是嗎?”
“不,太子殿下明鑑,允炆怎敢有此意呀?”
呂氏“噗通”跪地,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黃巢,何許人也?
滾滾青史,自有分說,可黃巢終歸是起兵造了大唐的反,對於旁人而言,這無關緊要。
可對於天家而言,這就是個禁忌,尤其是朱允炆的身份,很尷尬。
他面還有個朱雄英,現在才三歲,就學了黃巢,將來還能了得!
“賤人,這都是你的緣故!”
朱標徹底壓不住火了,就這還是脾氣好的,要換成朱元璋,早扒了她的皮。
“允炆才三歲,你這個當孃的要是能安分守己,他怎麼可能會這首詩?”
呂氏當即磕頭道:
“太子殿下息怒,妾身怎麼敢教允炆這首詩呢?”
“一定是翰林院的學士所教,不然,就是黃子澄!”
朱標眸光一閃,立馬看著朱允炆道:
“是誰教的你這首詩?”
“真是翰林院的學士?黃子澄嗎?”
此話一出,呂氏飛快抓著朱允炆的小手,那意思,是這鍋給誰都行,千萬別給自己。
可朱允炆卻是一搖頭:
“不,不是黃先生所教,也不是翰林院的學士。”
朱標的臉色登時陰沉,呂氏也絕望無比,這孩子,坑娘呀!
好在這時,朱允炆又來了一句:
“是六叔教我的。”
“嗯?”
呂氏美眸一亮,立馬看著朱標道:
“殿下,殿下你聽到了嗎?”
“是您的六弟,教允炆的呀!”
朱標眉頭緊皺,下打量著朱允炆道:
“允炆,一人做事一人當,六弟無緣無故,教你黃巢的詩幹嘛?”
此話一出,呂氏直接心寒,這當爹的,比起相信自己兒子,竟然更相信自己的弟弟!
朱允炆也有點不敢置信,不過這個時候,他要看不出事情不對勁,他就是先天智力不足了,趕忙道:
“爹爹,兒臣不敢說謊,真的是六叔所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