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御書房。
“唔……老六啊!”
朱元璋一邊扒飯一邊道:
“有些話咱要跟你講清楚,便宜行事之權是給你了,但你也知道你是咋要來的這個權力,千萬別仗著這個,胡作非為!”
“要是跟你二哥那樣不學好,逼咱不得不把這個權力給你收了,到時候,可就不僅是收權了!”
這並不算是威脅,反而,把話說清楚,更讓人覺得安心。
朱元璋除了是朱楨的爹,還是這九州萬方的主宰啊!
當然,要是以前那個聽話懂事的朱楨,朱元璋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朱楨自是一點頭,然後眉毛一挑:
“爹放心,兒子知道分寸。”
“不過二哥那邊,難道又出事了?”
朱元璋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一提起朱樉,飯都變得不太香了:
“那個逆子,昨夜飲酒縱馬傷人,把咱逼得是真沒辦法。”
“看來,只有讓他提前去西安就藩了。”
朱楨眉頭微皺,歷史的朱樉,去西安就藩以後更是無法無天,山高皇帝遠嘛。
也因此,到了洪武二十八年三月,大明初任秦王,竟然被王府中的宮女下藥毒死,也算是自作自受!
不過,雖然是便宜的二哥,但骨子裡終究流著一樣的血,朱楨便開口提醒了一句:
“爹,二哥在應天城,在您跟前都這樣行事,要是去西安就藩,沒您和母后還有大哥管著,豈不是要更一層樓嗎?”
朱元璋面色一怔,顯然一開始沒想到這點,但轉念一想,又是一嘆:
“唉,他早晚是要就藩的,又是次子,要是老在帝都待著,你們幾個又怎去就藩呢?”
“至於去西安怎樣,咱要是能管,也不至於愁了,還是到時候再看吧。”
朱楨聞言,也沒再說什麼,提一句是盡弟弟的本分。
不再說嘛,一個朱標就夠他煩的了,朱樉實在是無能為力!
但就在這時,御書房外響起了“嗒嗒嗒”的腳步聲,聽起來很是急促。
朱元璋眉毛一挑,立馬端著碗筷跳下椅子,然後一屁股坐去。
“陛下!”
門外傳來陳洪的聲響。
“嗯?”
朱楨和朱元璋相視一望,這傢伙不是被燙傷了嗎?
“進來。”
“是!”
“咯吱”一聲響,陳洪應聲答音,下一秒便推門而入。
左手還未好藥,人卻“噗通”一聲跪在地,而且滿面微笑:
“陛下,大喜啊!”
“太子妃,又有身孕了!”
朱元璋“嗖”的一聲竄了起來:
“當真?”
“老奴豈敢欺瞞陛下?”
陳洪微笑滿面道:
“就在剛才,太醫署的戴思恭去東宮給太子殿下把脈,哪曾想,太子妃突感不適,把太子殿下嚇得不輕,趕忙讓戴思恭為太子妃診治。”
“可戴思恭剛一把脈,就是喜脈啊陛下,到得今日,太子妃,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朱元璋雙眼明亮,臉說不出的喜悅,當即大笑道:
“哈哈……這可真是太好了!”
“兒媳婦又有身孕了,遇春在天之靈,也必會高興的!”
“快,陳洪,朕要去東宮瞧瞧兒媳婦!”
陳洪自是一點頭:
“老奴遵旨!”
朱元璋這會兒恨不得飛到東宮去,笑得跟個孩子一樣,父母之心,理應如此。
可轉頭一看朱楨,卻是眉頭一皺:
“老六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