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偷摘我家的牡丹,是不是?”
她搖了搖頭。
耶律玄元道:“好,那麼讓我再猜。你是在我吹蕭的時候進來的,——她這才知道,原來他早已發現了她了,她的臉也更加紅了。——敢情你喜歡聽我吹蕭?”
她雖然有時候也說謊,但這一次卻不想說謊了,她點了點頭。
“你和我做朋友,我教你吹蕭。”
驚慌己過,她也覺得這大孩子“有趣”了,說道:“我還想你教我變那套戲法。”耶律玄元笑道:“那套戲法可不是容易學的,不過,我也可以教你另外一些有趣的玩意。慢慢再教你學那套戲法。”
就這樣,他們交上了朋友。
耶律玄元果然沒有食言,不但教她吹蕭,還教她讀漢人的詩書,教她一些比較容易學的武功,教她欣賞牡丹的“學問”。不知不覺她也養成了喜歡牡丹的僻好了。
她也曾問過他,為什麼園子裡只種牡丹。
“因為我的爹爹最喜歡牡丹,他說只有牡丹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哦?你的爹爹是什麼身份?”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他喜歡牡丹,我只是從媽媽口中知道的。媽媽也似乎不知遇他是什麼身份。”“我想你的爹爹一定是個富貴雙全的人。”
“為什麼你這樣想?”
“牡丹,花之富貴者也。前兩天我念過的一篇文章就有這麼一句話,你爹爹喜歡牡丹,因此,我猜他一定是富貴中人。”
耶律玄元默然不語,半晌忽然問道:“你不嫌棄牡丹俗氣?”
“不嫌。因為你也是愛牡丹的人,你一點也不俗氣。”“多謝你因為我這個人而喜歡牡丹。”耶律玄元笑了,她從未見過他這樣開心。
“其實牡丹也是花中品種最多的一種花,說牡丹俗氣的人,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名種牡丹的緣故。正如從沒見過美人的人,就信口雌黃,說天下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一樣。這些人又怎知有西子王嬙之美?”耶律玄元說道。她也笑了,“我沒有你這樣聰明,懂得拿花來比女人。我只覺得牡丹花開得好看,我就喜歡。”
耶律玄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笑。
她不笑了,故意板著臉孔道:“你笑什麼,你以為我只是因為你喜歡牡丹,我才喜歡的嗎?”
“只要你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我,我已經開心死了!”耶律玄元說道。
“一半也沒有!”
“真的嗎?”耶律玄元忽然靠近她,盯著她發問,眼睛都幾乎貼到她的臉上。
“你幹什麼?”她趕忙推開他。
“我要看你心裡的那句話!”他的一雙眼睛,當真就好奇書網電子書似可以看穿她的內心似的。
她怪叫躲避,耶律玄元如影隨形地追她。
兩小無猜,這些甜蜜的回憶如今已是如夢如煙了。
她嘆了口氣,心裡想道:“那時我只猜得到他的父親是富貴中人,卻怎知他的父親竟然是貴為一國之主的遼國皇帝。”
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是在她和律玄元結交三年之後的事情了。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已足以令她從一個“黃毛丫頭”
變成一個情竇初開的“大姑娘”了。
十六歲,這也正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齡;對愛情說懂不懂,說不懂又懂的年齡。
這天晚上,她正在準備卸裝睡覺的時候,窗子忽然無風自開,耶律玄元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這麼晚了,你還來做什麼?”她怕父親聽見,小聲說答。
“那兩株魏紫、姚黃都已開了,我是請你過去賞花的。這兩株上品牡丹,最適宜在月下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