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前,我想起了一句話,僧多粥少的時候,要搶著喝才行。
我和鐵驢現在就是,都爭著擦身子投毛巾。這盆水也迅速的變了顏色,裡面又黑又腥的。
鐵驢挺能忍,不管水變成啥樣,還要繼續擦身子,而我覺得,真該換一盆水了。
我讓他等等,我端著盆要把水倒在屋外,但剛出了屋子,我看到有人把院門開啟了。
這住所裡面除了我們這個屋子,其他地方全空置著,說白了,有人來一定是找我們的。
我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會不會是露出啥蛛絲馬跡了,有人抓我們來了?但不像,不然為何只來一個人,而且這麼悠哉的開院門呢?
那人隔著老遠還對我打招呼。我聽出來了,是最早帶我們來這兒的那個喇嘛。
我也回了聲招呼,不過沒等他,自行先回來了。我還立刻跟鐵驢說了這個情況。我倆都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倆把脫下來的喇嘛服全藏起來了。這屋子裡只有靠門的地方有一個櫃子,喇嘛服就都放在這裡。
之後鐵驢蓋著被,躺在床上,我故作平靜的坐在床上。
沒過一會兒呢,喇嘛進來了,我看著他的表情。他臉色沒啥怪異,依舊那麼不冷不熱的。
他沒急著說啥,也盯著我和鐵驢。僵持一會兒後,我先問他,“大師找我們啥事?”
喇嘛冷冷的說,“今晚寺廟裡進來賊了,主持被弄傷了,整個寺廟的僧人都在抓賊呢。”
我聽完心裡一驚。我想到怪塔裡出來的那個老僧了。我當時就覺得,這老僧不一般,在寺廟裡的級別很高,但順著這喇嘛的話往下想,難道老僧就是主持?
那也太瘋狂了,說不好聽的,色勒小乘寺的主持竟是個妖人。
鐵驢打個哈欠,說我哥倆一直睡得好好地,這裡沒出現過賊人。
喇嘛又對著另外兩個空床瞧了瞧,問老王呢?
我當然知道老王在哪,問題是我不能說,也就撒了個小慌,說老王自打中午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
其實我和鐵驢都一個想法,趕緊說幾句話,讓這喇嘛走吧。但我看他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又強調般的再問我們,“今晚寺廟不太平,用不用找武僧過來守著?”
我搖搖頭,鐵驢接話說,“我哥倆都是壯漢,遇到賊了,我倆保準擒住交給寺廟處置。”
喇嘛看我倆態度這麼堅決,最終沒啥說的了。
我和鐵驢都悶悶的,打定主意不主動跟他聊,喇嘛不想自討沒趣,又往外走。
我目送他,也暗自催促,讓他快點走出屋子。誰知道經過門口時,喇嘛突然停下來,咦了一聲,還猛地湊到櫃子前,把它開啟了。
我自認這櫃子沒露出什麼破綻,真不知道他怎麼察覺到的。
他看到裡面兩件髒髒破破的喇嘛服,也沒個僧人的樣子了,突然猙獰的笑起來。
他舉著這兩件喇嘛服,轉身問我們,“我本來就覺得你倆不對勁,看來猜的沒錯,你倆就是這寺廟裡的賊吧?”
我想措措詞辯解下,問題是一看到喇嘛服,在這麼明顯的證據面前,我實在沒法狡辯。
喇嘛把這兩件衣服撇了,又猛地揚天往後弓身子。這動作似曾相識,我記得誰用過,不過冷不丁想不起來是誰了。
等喇嘛再恢復常態後,他臉都紅了,而且腦門正中心的地方微微鼓包了,他還把嘴張開了。
我清楚的看到他那兩隻又長又尖的虎牙。我想起殭屍了,不過我也知道,這喇嘛不是殭屍,一定練過什麼邪術,剛剛也變身了。
這是要打鬥的節奏,我急忙下床站起來,正好我旁邊的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菸灰缸。
菸灰缸是玻璃做的,也很厚實,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