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豬背脫離了,之後任由我怎麼晃悠,都不能掉下來,野豬和鐵驢也離我遠去。
我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麼樣的被丟棄在這裡,我對鐵驢大喊。
他也抱著腦袋呢,趁空看了一眼。他發現我這德行後,也顧不上野豬了,急忙一側歪,從野豬身上滾落下來。
沒了我倆的重量,野豬速度又上去一截。鐵驢低伏著身子,向我靠了過來。
他又幫忙,把我從樹杈上託了下來。我落地後嘆了口氣,無奈的對鐵驢苦笑,那意思,野豬還是丟了。
鐵驢倒能安慰我,指著野豬逃走的路線,尤其地上留下的豬蹄印跟我說,“一會跟上去,咱們還有機會。”
我想反駁他,我們跟過去又能怎麼辦?
但突然間,遠處傳來野豬的慘嚎聲,又吱吱又嗷嗷的。我聽得渾身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我和鐵驢互相看看,又望向遠處,不過遠處的樹林太密,我們根本看不到啥。
我問鐵驢怎麼回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感覺野豬是被什麼東西攻擊了,而且是很恐怖的力量,不然它一身樹脂,能怕誰?
我跟鐵驢商量著,我倆要不要跟過去看看。但很快的,遠處有動靜了,有沙沙聲傳來。
這聲音是踩著落葉發出來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再往這邊走。
我和鐵驢本來坐著,現在全站了起來,我倆靠在一起,鐵驢還四下看看,折了兩根樹枝。
這倆樹枝折斷處都很尖,他遞給我,我也明白,這種樹枝雖然不如匕首鋒利,但戳在敵人身上,只要力道夠,也能弄出一個窟窿來。
我倆靜靜的等待著,甚至這一次鐵驢也急了,提前半蹲著身子,跟要獵食的豹子一樣。
有一個黑影從一棵低樹下面一閃身走了出來。
現在環境很昏暗,我只瞧到,這貌似是個人,但他渾身毛茸茸的,而且腦袋上還有兩雙猙獰的白眼珠子,腦門上掛著一張血盆大口,還露出一雙猙獰的長獸牙來。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心說這他孃的是妖怪吧?會不會是剛才野豬變得?
我嚇得退了一步,鐵驢也有這方面的趨勢,不過他眼睛比我尖,很快認出來了,又站直了身子,盯著站定的黑影,問了句,“怎麼是你?”
黑影沒回答。我意識到這裡面有事,也仔細辨認一下。
我認識這黑影,其實就是赤臉漢子巴次仁,只是現在的他,脫了喇嘛服,批了一身獸皮,腦袋上還帶著一個被掏空的熊頭。
之所以說他有兩雙眼珠子,一雙是熊的,一雙是他自己的,而那血盆大口和長獸牙,想一想也都明白了。
我對巴次仁的態度說不清道不明的,有種非敵非友的感覺。
不過考慮到他在天葬臺上能偷偷支援我和鐵驢,我就得感謝他,也對他說了聲謝謝。
巴次仁把話題岔開了,他背上還揹著一個東西,這時一扭身子,把它拿到身前,還問我們,“吃不吃?”
☆、第三十九章 草八塔
這是半個豬頭。我知道它是哪來的,而且原來的豬頭很大,連巴次仁這種壯漢都沒法一次把它砍下來甚至背的動。
豬頭上還滴著血,巴次仁拎著它的同時,血滴還吧嗒吧嗒往下落。我徹底被噁心了一下,想想看,這半個豬頭原先還放在巴次仁的背上,現在他背部不得什麼樣子呢?另外我猜測,巴次仁一定有很鋒利的寶刀,才能把這隻野獸收拾了。
巴次仁不在乎這些,拿著豬頭湊到我倆身邊。
我能看出來,他一點敵意也沒有,我和鐵驢也沒怎麼警惕,不然顯得我倆太小氣了。
巴次仁給人一種大大咧咧的感覺,還舉著半個豬頭再次問,“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