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他們到底看到啥了?我也忍不住湊過去瞧瞧。我看到這老人嘴唇外翻著,是受傷後留下的疤,他沒眼珠子了,兩個眼眶空空如也。
我腦子裡冒出一個詞,又聾又啞的盲人。
一時間我對這個老人產生很強的同情心,想想也是,一般的聾啞人,再怎麼還有視覺,一般的盲人,再怎麼也能用耳朵聽。而眼前的他,幾乎跟世界隔離了,不能看、不能聽又不能與別人溝通的。
我也理解了,老人為何對我們剛才的舉動沒反應。我們就這麼默默站在他旁邊,其實此時我們要殺他,真的是輕而易舉。這麼過了一小會兒,老人有動作了,但並不是針對我們的。
他站起身,摸索著往前靠去。
我發現他雖然如此重度“殘疾”,卻知道大鍋在哪裡,還會掀開鍋蓋,透過感受裡面冒出來的熱氣,來品一品煮的食物熟沒熟。
我們仨沒法跟他問出什麼來,也不避諱這個老人,當他面聚在一起悄聲商量一番。
兩個特警的意思,去屋子其他地方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別人,甚至試著挖挖其他線索。
我覺得這是個辦法,也點頭贊同。但我也覺得我們仨都四處亂鑽不太妥當,要留下一個人守著這老人。
我索性當了這個留守者。這屋子裡的房間不少,左右各有一個,房門還都緊閉著。
兩個特警先選了左邊的房間,舉槍一前一後靠近了。
這次他倆並沒急著踢門,當先那個特警擰了擰門把手,發現能擰動。他讓同伴留守,自己一開門進去了。
其實此時我心裡的緊張與警惕程度不比他差哪去,這樣熬了半分鐘吧,進去的特警沒反應,他同伴有點不耐煩了,也邁步往裡走。
但岔子來了,同伴剛進去,裡面竟傳來了槍聲,噠噠噠的,幾乎沒停過。
我被嚇住了,也虧得那同伴躲得快,整個人撲出來,趴倒在地。房裡的子彈全射在門上,也讓木門一下多了很多小窟窿。
我試著大喊,問裡面到底什麼情況。但槍聲完全把喊話聲蓋住了。
我沒法子,雖然擔心裡面特警的安危,卻只能壓著性子等。
那同伴倒挺有膽兒,雖然被嚇的夠嗆,緩緩神後卻還能鼓起勁兒來。他並沒站起來,坐在地上蹭著往前走。
他一點點來到門前,貼旁邊的牆坐好。木門並沒關死,往外稍微露出個縫來。
他就舉起槍,用槍口對著門邊上頂過去,又使勁往外一掰。門被外力一帶,大開了。
我跟他位置不一樣,門這麼一開,我就能瞧清楚裡面的形式了。
裡面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特警,隔遠瞧著,我覺得他有點神經兮兮得了,大喘著氣,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兒,甚至還用槍特意指向門外。
我估摸著,剛才的他就純屬一通亂射。我怕現在他還這樣,自己更別被誤傷了。
我都顧不上先說啥了,趕緊往旁邊滾,等覺得安全了,才對裡面喊,讓特警鎮定,快點出來跟我們匯合。
我喊完等了一小會兒,那特警才慌慌張張跑出來,還把木門關的死死地。
其實關個門而已,也沒啥,但在門徹底關好一剎那,特警跟虛脫了一樣,腿也軟了,踉蹌走了幾步,一屁股坐下來。
他不看我和同伴,還面對著木門,似乎生怕裡面有啥東西跑出來一樣。
我跟同伴也不能任由他這麼下去,主動湊到他身邊,我還問了句,“到底發生啥了?”
特警講,剛才那屋裡出現鬼了,四面牆上,突然出現好多鬼臉,跟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另外還有朦朦朧朧的東西在空中飄著,他覺得這一定是鬼魂。
我沒見過鬼魂,對此不好下結論。另外讓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