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現在這情況,馮振陽不誤會才怪呢?我必須做點兒什麼!趙一承將我的雙手禁錮,我要掙脫完全是徒勞。掙不脫我乾脆就不掙扎了,抬起高跟鞋狠狠一腳下去,硬生生的踩瞥了趙一承腳上那油亮亮的黑色皮鞋。
我下腳夠狠,趙一承被我踩得猛然顫抖,兩手一鬆,我趁機推開他。
轉頭對上那些記者,我笑不出來,但也沒發火,只奮力的想要擠出去。雖然我心底裡是煩透了這些喜歡跟蹤人抓拍的狗仔,今天之後他們不知道會寫出什麼不合事實的新聞稿,但我心裡也很清楚,我要跟他們發火,肯定被抹黑得更厲害,我要是現在作出回應,趙一承肯定得胡說八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是先逃出這個鬼地方,趕緊給容芳打電話。
趁著趙一承還沒能反應過來,我急速離開,雖然穿著高跟鞋,我依舊跑的很快,跑出餐廳就立即躲起來。身為一個藝人,躲記者我還是很在行的,當然,前提是他們明目張膽的追著我跑。
“沈佳瑛你是腦子進水了麼?明知道趙一承不懷好意還跑去見他,你怎麼那麼犯賤啊!”我的經紀人是個沒有同情心的女人,我好容易逃出魔窟,悽慘的躲在附近大商場的廁所裡,給她打電話,她不趕緊找個人來解救我就算了,還說我犯賤。
我無比鬱悶,心急如焚:“別說了,趕緊的讓人來解救我吧……”
“行行行,你在哪兒,我讓唐小美過來……趙一承這個天殺的,可別讓看見他,否則我就把他打成殘廢!”有的時候,看客總是比當局者更為憤然,每每提起趙一承,容芳都如同提殺父仇人似的,咬牙切齒,暴跳如雷的。
我不擔心容芳暴跳如雷,我這會兒更擔心馮振陽暴跳如雷,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他要是知道我揹著他去見趙一承到底會作何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趙一承的,在他身上荒廢了十多年的青春就罷了,如今離婚了,竟然還這樣算計我。之前他帶我去醫院的時候,我還想著以後見了他就當陌生人,不必再橫眉冷目。
現在看來,連見也不要見他更好。唐小美趕過來的時候,包裹得像只北極熊似的。北極熊一邊兒遞給我一雙平底鞋,一邊兒提醒我道:“沈佳瑛,待會兒出去你要小心點兒……”
“我知道,之前我是一個人孤立無援,還讓趙一承給拖住,這會兒你不是來了麼?出不來什麼大事兒的。”我一邊兒換鞋一邊兒同唐小美談話:“反正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那幫記者頂多就拍照問一些犀利的問題,他們還能動手揍我不成?”
“我不是說這個!”唐小美看了看外面,臉色變得格外難看:“我不是說這個,馮振陽也來了,在外面呢!”
馮振陽來了!馮振陽怎麼會來?我沒給他打電話啊?難道……那些王八蛋記者已經發布了新聞稿。我急促的將脫下來的高跟鞋裝進袋子裡,頓時緊張起來:“馮振陽怎麼會來的?那幫記者已經發布新聞了?”
唐小美面無表情,滿眼怨念,略有心虛:“不是……那什麼容姐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跟曹硯在一塊兒呢,一個不小心讓曹硯那個大嘴巴給聽見,他……他就通知了馮振陽……”
唐小美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乾脆不說了,笑得比哭的還難看:“我錯了,我不該當著曹硯的面兒打電話的……”
“不是……你怎麼跟曹硯在一塊兒呢?”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八卦別人的事兒,尤其馮振陽還在外面,我沒為自己著急,反倒是管起了閒事兒,我覺得我也是夠淡定的。
唐小美很不淡定,她滿臉憤然,咬牙切齒:“曹硯那個狗東西,那不是還欠我五百塊麼?他非得讓我去三里屯找他,否則他就不還我錢!”
“所以,你為了五百塊……大白天的跑去三里屯?”說我蠢吧,唐小美和我不相伯仲,丫都掉錢眼兒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