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利面前,人的感情是多麼容易淡薄,我和趙一承都是重感情的人。倘若當初我稍微動搖,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種結局。趙一承也是如此,我們經歷過許多誘惑,始終堅持屬於我們的那一份感情。
到了最後,卻敗給了歲月,敗給了二十歲的韓瀟瀟。我也有過二十歲,那個時候我有著和韓瀟瀟一樣年輕的氣質。
年輕的臉可以騙人,歲月磨練的氣質,卻是永遠騙不了人。我自信,我並不比韓瀟瀟差,我只是沒有了她的青春活力,也沒有了最初的楚楚可憐。
十幾年的起起落落,我已經忘卻什麼叫依靠,什麼叫我見猶憐。今天韓瀟瀟讓我見識了,可惜我不是男人,更不是聖母瑪麗亞。我只是韓瀟瀟眼裡,插在她與趙一承之間不被愛的第三者。
我失笑:“第三者?愛?韓瀟瀟,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我認識趙一承的時候,他不過是個西單地道里賣唱的,是我,求爺爺告奶奶的給他找活兒。我們住在三環破落潮溼的地下室,可我們依舊笑著,沒有轟轟烈烈,我們結婚的時候連戒指都買不起,我和他裸婚,這就是愛情。”
“你是不是覺著趙一承把財產都留給我,你特委屈?”我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內心早已狂風暴雨,言語咄咄逼人,步步將韓瀟瀟逼向死角:“我告訴你韓瀟瀟,你沒什麼可委屈的!錢都是我和趙一承賺的,他願意給誰給誰,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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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友心未變
馮振陽嘴賤,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戳人心窩子,一針見血。
我的心窩子原本是軟的,一戳就破,娛樂圈十多年的摸爬滾打,從十八歲到三十歲,於是,我漸漸忘了自己還有一顆柔軟的心。
我沒心沒肺,風輕雲淡:“我能對她做什麼?我只是……封殺了她,讓她無處落腳罷了了,我錯了嗎?”
“挖槽!你這還沒錯啊!沈佳瑛,你的行為放在古代就是妒忌,後宮女子最不該的就是妒忌!”馮振陽搖晃著手裡的高腳酒杯,濃眉微皺,彷彿他是坐擁後宮三千佳麗的皇帝。
我的助理唐小美看不慣他這副刻薄嘴臉,冷嘲熱諷:“馮振陽,你是演皇帝演太多,腦袋演出毛病了吧?”
馮振陽是出了名兒的補刀帝,我認識他十幾年,他無時無刻不在補刀。我和他是高中同學,我們唸的是藝術高中。
十八歲那年我從藝校畢業,我哭著燒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馮振陽考上了上海戲劇學院。揹著他的小書包,快樂的走上了陽光大道。
彼時,我揣著平時兼職賺來的兩千塊錢,隻身來到北京,這座霧霾重重,卻是年輕人都向往的繁華都市。我做過服務員,當過客服,迎賓,也曾經發過傳單。後來發傳單發到西單地下同道,認識了抱著吉他唱歌的趙一承。
我們相依相偎,相互扶持,從溫飽都解決不了的群演到有車有房,頗負盛名的當紅小生花旦。日子富裕了,感情反倒淡薄了。
十多年來,唯一不變的,除了那點兒生疏的親情,只剩下友情。
馮振陽是我的朋友,出於朋友情誼,我必須得維護他。
於是我和聲勸唐小美說:“小美,別那麼說振陽,他可不是演了皇帝之後腦袋才出毛病的,他沒出道以前腦袋就不正常……哈哈哈哈哈!”
馮振陽飲下一杯酒,矯裝怒容:“沈佳瑛,還能好好做朋友嗎?我腦子怎麼就不正常了!”
“我特別正常我告訴你!我正常得很!”馮振陽滿面憤憤,歪嘴鬥雞眼兒的告訴我說:“你看看,我是不是特正常!我可健康著呢!”
馮振陽的風趣幽默,逗比技能無人能及,唐小美被他逗得捧腹大笑,我卻笑不出來。十多年的感情,終究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