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開銷,也是一筆銀子。要是住上半年,等到年底的秋闈考試,那得耗費多少銀子?傅三小姐有些不敢想下去。
自己的夫君那邊的廖家,並非是什麼大戶人家,家底十分薄弱,她這個當家主母也做得十分辛苦。幸好她也算一個精明強幹的人,多僱了些人,還開了一間繡坊,這才把日子撐下去。如今帶了一幫人來投奔孃家,就是不想再受這樣的苦,想依靠著孃家,好好享上半年的福。可是如今……
如果他們這十多二十人真的全部搬出去的話,那麼她就得重操舊業。京城這個地方,不比外省,這裡寸土寸土,什麼都需要錢。而且自己夫君在京城溫習功課,迎來送往不可避免,這又將是一筆銀子。
她小心冀冀地瞄了一下自家夫君的臉色。後者的臉上,分明是心意已決,傅三小姐即使百般不情願,也不敢再說什麼。
“夫君,真得這麼著急搬出去嗎?”傅三小姐小聲道,並親手為自家夫君續茶。
“你還想在這府裡賴多久?”三姑爺怒道,猛然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滿盞的茶水噴濺而出,把桌子濺溼了一片。
傅三小姐嚇得頓時噤聲,香巧也嚇得臉色發白。她自陪著小姐嫁入廖家之後,雖說廖家是沒落的書香之家,但三姑爺乃讀書之人,溫文爾雅,對三小姐也彬彬有禮,夫妻之間一向相敬如賓。她從來沒有見過三姑爺發過這麼大的火。
“夫君,妾身只是想,想……”傅三小姐支吾了半天,再也不敢說下去。
“你這個見識淺薄的婦人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還嫌在這府裡鬧得不夠?你還嫌為夫的臉丟得還不夠多嗎?”三姑爺怒聲斥道,“你的那位六妹妹,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如果沒有她的鼎力相助,去求了安國公府的二小姐幫忙,為夫怎麼能夠脫離得了那牢獄之災?”
頓了一下,看到傅三小姐低著頭,臉上似乎還有憤憤之色,三姑爺嘆了口氣,又道:“那所院落,雖說原來是你住著的,可是如今是你六妹妹住在那裡。這件事情,本來該好好說的,如果你六妹妹肯的話,那是人家大量,如果人家不肯,也是人之常情。你可倒好,帶了一大幫人過去,動手動腳的非逼著六小姐搬出院子去,還指使婆子把小姐打傷你說,你這樣做,不是忘恩負義嗎?你讓全府上下的人背地裡怎麼說我你讓傅老爺以後怎麼看我這個逼害小姨子的女婿”
“小姨子”傅三小姐不情願地嘟嚕了一句,她才不認為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是她夫君的小姨子了。
“你在說什麼?”三姑爺抬起頭來,盯著傅三小姐。傅三小姐剛才說的話,他沒有聽清。
“哦,我沒有,沒有說什麼呀。”傅三小姐慌忙掩飾道。
“好吧,就這樣定了,我在城北銅子巷的巷子尾的地方租了一所院落,比較寬敞,可以容納我們這十多二十人住下。”三姑爺想了想道,“租金我已經交了,你讓丫頭婆子們收拾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就搬過去。”
城北的巷子尾處的一座院子?香巧驚訝地望著傅三小姐,傅三小姐也掩不住一臉驚訝的神色,失聲道:“原來,你租的是,是城北的……”
身子一歪,便坐倒在椅子上。
城北銅子巷的那個地方,一直就是個很僻靜的地方,那裡是京城最靠邊的一個地方,是一個死角,只是一大片的農田,零零星星地住著幾家農戶。看來自家夫君所說的一個可以容得下十多二十人的院落,恐怕是一排的平房吧?
“三姑爺,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怎麼可以住人,而且小姐乃是千金大小姐……”香巧急道,說了一半被傅三小姐一瞪,便不敢再說下去。
“夫君,既然你心意已決,妾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就吩咐下去,讓丫頭婆子們收拾東西。然後,我再去跟四姨娘說一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