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
報紙一出來發行量就漲了5萬,要知道,對我們這張發行量一直在25萬份左右徘徊的都市報來說,5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中午的時候主編就欣喜地打電話給我,說做得漂亮,要獎勵給我們每個參與者1000塊錢。可到下午的時候,報社還是接到了省委宣傳部措辭嚴厲的“亮黃牌”決定,可見報道讓他們震怒了。原來,在案件有結果的時候,省公安廳便慎重地請示了省裡,要不要向媒體公佈,省裡基於日本商團考察的情況,就指示暫不向媒體透露,誰想卻被我們冒冒失失地捅了出來。知道了內情,我也就理解了張處長,各事其主,各付其責,他也是沒辦法。
報社該挨罰挨罰,記者該獎勵獎勵,主編永遠都是這麼公道當先,獎罰分明,這也是我尊敬他,並打算“跟定他”的原因。想著月底又有1000塊的額外收入進帳,我一陣狂喜。
就在整版報道面世的第三天,我忽然接到了張曉打來的電話,沫沫唧唧地,她沒有直接說,可我也聽得出來她曖昧的用意,還有意無意地,打趣似地提起那個三人同床的晚上,我忽然就感覺到了噁心,就擅自按斷了電話。不知為什麼,自打和毛毛分手後,我就對毛毛一類的江湖氣的女孩感到了厭惡。張曉很知趣,從那以後再沒給我打過電話,毛毛也一直沒打過。
熟男### 第二章(13)
那之後不久,我就採訪了一個考上清華,卻沒有錢去上的學生。在那三間破舊茅草房裡,面對一雙父母焦急含淚的面容,面對一個男生那哀求的渴盼目光,我竟然流淚了。我本以為自己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和浸染,那顆心已不再會被打動。可人生就是這樣意外連連,不經意間,一些事情,或一些事情的細枝末節,就會抓住你內心最軟的那部分,使你那雙久已乾涸的淚腺,再次噴湧出鹹澀的液體來。當晚我是握著一支含情的筆寫下一篇求助報道的,我自認煽情的效果比那些“理不斷嚼不爛”的電視劇好出幾倍。
稿子刊出後,結果沒有讓我失望,報社當天收到的捐款就達兩萬餘元,還有很多有錢夫婦開著小車就直接到男生的家裡,非要認他做乾兒子,供他上完四年大學。男生動身去北京的那天,我代表報社去車站送他,他們一家人的臉上已沒了愁苦,全是燦爛的笑容,男生還一再向我表示,他到學校後會經常給我寫信,放假回來會來看我。我從男生那笑得有點不誠懇的臉上,看出了他這話裡的水分,但還是寬容地接納了。真的,我一點兒都沒介意,一個心理時常佔據著陰影的人,偶爾實心實意地做了件好事,還真是幸福啊!
這兩個月裡,黃鸝和那個周彥軍的關係也發展神速,報社門口,能經常看到他們攜手進出,我甚至還在一個娛樂場裡,看到了他們就那麼當著公眾的面,嘴對嘴接吻的情景,看上去,她們似乎把愛情演繹得烈焰翻飛了。而黃鸝對我的態度卻沒了以前的熱情,照面客氣幾句,彷彿和普通同事沒什麼分別。我內心的嫉妒由此漸漸轉化為了對他們的詛咒,我竟希望黃鸝真的是患上了艾滋病,好傳染給周彥軍,然後就讓他們帶著這人世間難治之疾,也去給上帝點兒顏色看。
上週日的晚上,在一個聚會的場所裡,當徐冬向幾個哥們兒宣佈我有了新女友時,我再次無處可逃地成了他們矚目的焦點,他們驚愕之餘紛紛問我:又是在哪張網上撈到的?我只好委屈地向他們解釋——在他們眼裡,難道我只有上網找女朋友的資格嗎?我對他們說:“我和劉艾麗真不是網友,不信你們問冬子啊!”
徐冬確可以作證,因為我和劉艾麗相識的時候,他也在現場,或者說,我們是同時認識劉艾麗的。
幾個哥們兒在這段時間裡也沒什麼大變化。徐冬還是那樣的嘻嘻哈哈,劉大軍和聶雲還是時常在大家面前雙雙閃現,給人一種金屬架般的穩定感,方東方仍沉浸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