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外的,他和百合野奈凝正式開始了交往。
不同於對待藤谷紗未子時的漫不經心,這一次的他,格外認真。
他去音樂教室的時間越來越少,多數時間,或者,多數的空餘時間,他都會陪在那個女孩的身邊——時而兩手交握漫步校園,時而並肩相依坐在看臺。
偶爾,刻意路過的網球場,遠遠地,她一眼便注意到那個抱著他外套的美麗女孩,靜靜地站在離他最近的觀眾席,看著正打著網球的他,甜蜜微笑。
那個女孩的笑,很淡、很靜,婉約中透著優雅的矜持,低調而嫵媚,滿滿的,是止不住的幸福。
她無意識地停下腳步,在角落,佇足凝望。
然後,她看見,他走到了她的身邊。
深藍色的發被汗水浸透,一顆一顆晶瑩的水珠沿著他剛毅的線條不斷墜落。
他側對著她的方向,橢圓形的鏡片倒映出他深邃的眼睛,溫和如水。薄薄的唇角淺淺上揚,他伸過臉,孩子氣地要那個女孩替他擦汗。
不得已,女孩紅著臉,拿過一邊的毛巾,一下一下,描繪著他的面部輪廓。那一刻,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暖洋洋地將他們投在地上的影子交織到了一起。
她站在這邊,他們在那邊。
十幾米的距離,卻恍惚已是兩個世界的隔閡。
他在笑,是寵溺也是珍視。
那樣的笑容,他從未在她面前流露。
恍然,她清醒,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有別於沒有責任的遊戲。
黯然、自嘲,悄然離去。
她的日記裡,在那一天過後,多了這麼一段話:
曾經,我不相信緣分,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告訴我,我的認知,存在偏差。
可是,我卻固執地不想修改……
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那樣的習慣。
靜靜地站在遠處,遠遠地看著他,便會滿足。不要很貪心,默默地,便好。
今天過後,只是朋友,我要將錯誤打包藏進心底,作為我自己的秘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曉。
??? ??? ??? ??? ??? ???
跡部璇沒有聽她的話把車開到羽田航空港。
她將車停在一處高階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你這是什麼意思?”望著已然解開安全帶,拔出車鑰匙後準備推門下車的跡部璇,紗鈴不自覺地蹙了蹙眉,總是如死水般無波的語氣裡,隱隱約約,掠過一絲不悅的漣漪。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伸手摘掉墨鏡,跡部璇側身面向她,似笑非笑的口吻下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好像不經別人同意,就擅自將人載到一個陌生地方的舉動對她而言,家常便飯。
紗鈴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跡部璇最後一眼,隨即二話不說地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伸手,開啟後座,她吃力地搬著自己的皮箱,暗暗思忖著待會兒重新攔輛計程車趕去機場所需要的時間。
“你認為你這樣帶著滿身的臭名一聲不吭地跑掉就沒事了嗎?你真的願意大方地把你要的男人拱手讓人?之前,你可以為了拆散他們兩個而設下那些套,為什麼現在卻沒骨氣地想要當個逃兵?甚至還可憐到連自己懷胎十月的兒子都賠上了?”閒閒地把玩著手裡的車鑰匙,跡部璇懶洋洋地合上車門,信步來到她身邊:“呵!這麼虧本的買賣,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藤谷紗鈴會做的事情啊!”
“不像藤谷紗鈴會做的事……”握著皮箱把手的手不由得一緊,她忍不住自嘲一笑,緩緩抬起頭:“那麼……你覺得現在的藤谷紗鈴還能做什麼事?糾纏不清?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的自尊,她……再也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