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其實她會不會拉小提琴又怎麼樣呢?她長得好不好看又如何呢?我喜歡的,只是她而已。”她記得他當時說的話,記得他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輕鬆、柔和。每一次,提到那個女孩,他的唇邊,總有那絲揮不去的笑意。淺淺的、淡淡的,卻始終讓她印象深刻。
可惜……那個女孩……不值得。
她承認,那是一個局,她在賭,賭他在那個女孩心底真正的位置。
如果,女孩贏了,那麼她會竭盡全力給予祝福;如果,女孩輸了……那麼,她知道,那便是她,最該握住的空隙。
百合野奈凝要去美國的時候,正好是他結束集訓,從輕井澤回來的那一天。
臨走前,百合野想要見他,可是,兩人在集訓前還未融化的冷戰,以及她近似於先斬後奏的決定,讓百合野沒有勇氣主動去找他。
所以,她找到了紗鈴,想請紗鈴幫她約忍足出來。那時候的百合野,身邊早已沒有什麼可以說得上話的好朋友,紗鈴是她唯一的依靠。
紗鈴答應了百合野的要求,因為,那會是她最後一個佈局。
“怎麼突然想到約我出來喝咖啡?”同樣的遊樂園,同樣的露天咖啡廳,他坐在她的對面,似笑非笑。剛結束完為期一週的合宿的他,眉宇間,隱約透露著一絲疲憊。可是,因為她的一通電話,他還是二話不說地匆匆換了一身衣服,風塵僕僕地跑來這裡赴她的約——甚至連澡都沒有來得及洗。
那一刻,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為什麼對她的電話,對她的邀約這麼重視;甚至,他也從未想過,為什麼同樣都是沒有碰面的一個星期裡,他腦海裡想起最多的,是和她這個“朋友”有關的回憶而非他那時口口聲聲說著真愛的女朋友!
“歡迎你回來,幫你接風啊!”她的話,說得半真半假。
“呵呵,還真是沒有誠意吶!嗯?”他懶洋洋地伸手端起桌上那杯廉價的咖啡,意有所指地看著對面的她。
“只要你不嫌幼稚,我可以陪你把這裡所有的設施統統玩上一遍。”她淡淡地笑,純粹開玩笑的口吻。畢竟,他並不是個“幼稚”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挑眉,他的唇邊勾起狐狸般的笑意,一把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將還未反應過來的她,一把拉起:“走吧!我們先去鬼屋看看。”
“喂……”她被他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
那一天,他帶著她差不多玩遍了半個遊樂場。他拉著她進了鬼屋,明知道那些東西是假的,可是,她還是被嚇得不輕。他愉悅地笑,自然地摟過她的肩膀將臉色早已蒼白卻還在那邊故作鎮定的她護入懷中。
“現在,我才知道,你真的還是一個女生。”他在她的耳邊吹氣,薄薄的嘴角,噙著得意。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慶幸那時黑暗的光線,沒有暴露她唇邊藏不住的甜蜜和心安。靠著他,偎著他,恍惚中,她忘了自己應該還有最後一場局要布。
他們在遊樂場裡逛了很久,直到華燈初上,直到四周沒有人影,直到管理員開始清場,兩個人才意猶未盡地選擇離開。
一路的說笑,他將她送回到她母親的家裡。
“謝謝你,侑士!”他轉身離去的那刻,她忍不住輕輕對他說了這句話。
腳步,一頓,他下意識地回眸,望著一本正經的她,難掩揶揄:“呵,你希望我回答什麼?”如果是平時的他,面對她的謝謝,他會直接回以溫和的一笑,告訴她,不客氣,你快樂就好。接著,便是例行公事般的客套寒暄後,告辭離開。
可是今天……莫名地,他竟不想對著她說那些敷衍的場面話。或者,他是因為一個星期沒有看到她,單純地想要和她多說說話,聽聽她的聲音,不要那麼快結束。他明白